今年七月，以色列行为艺术家贾思曼·瓦格纳（JasmanWagner）和娜塔莉·科根·瓦科斯伯格（NataliCohenVaxberg）在Vimeo上传了一个视频，叫做《以屎代血》（ShitInsteadofBlood）。在视频中，她们在很多国家的国旗上拉下了热腾腾的大便，背景音乐为肖邦的《华丽大圆舞曲》。除此之外，她们还有另外一大堆视频，内容也基本都是在各国国旗上拉屎，背景音乐则放的是该国国歌。
一开始这段视频并没有火。直到这个秋天，一个叫“幻影”（TheShadow）的网络右翼名人和以色列警方联合起诉了该视频的创作者，警察以“侮辱国家象征罪”逮捕了娜塔莉。这么一来，视频反而火了起来。娜塔莉被判在家软禁30天，期间不允许上网；而贾思曼则躲过了一劫，因为她现居柏林，那地方的艺术家往什么东西上拉屎都不值得大惊小怪。
我和解禁后的娜塔莉取得了联系，在Skype上跟她聊了聊。她和我说，她们的行为是一种*治艺术，并没有特别针对哪个国家的意思：“我们想表达的就是反对民族主义，希望人们不要太在意国旗或者其他任何国家象征。我们往巴勒斯坦和以色列国旗上都拉了屎，没有区别对待。”
图片由艺术家本人提供
娜塔莉告诉我，在她被软禁期间，警察没收了她的手机和电脑，还要检查她用来写剧本和诗歌的材料。她告诉我，这感觉“太了”。她们还对我说，《以屎代血》算是个实验，因为在上传视频前她们就已经预到以色列媒体会过激反应，即使她们在其他很多国家的国旗上都拉了大便。“最近开始，有很多人在指责以色列是个糟糕的国家，人们开始谈论到底什么在以色列才算是艺术，又有什么不能算作艺术。人们开始疑惑，以色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它宣称自己是个民主国家，但至少从这件事上来看，真的如此吗？”
不过由于纳塔莉的英语不太好，我的希伯来语也很烂，所以我们能交流的内容不多。于是我又联系上了能说英语的贾思曼，在Skype上跟她聊了聊更多关于这次行为艺术的目的。她甚至还告诉了我，她最喜欢在哪面国旗上拉屎。
VICE：发布《以屎代血》这段视频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贾思曼·瓦格纳：这是娜塔莉的主意，但总有人得做这件事，毕竟没人做过。我们这么做跟那种在某个特定国家的国旗上拉屎不同——比如艾拉·玛格达·埃马蒂（AliaaMagdaElmahdy）之前曾在埃及往ISIS的旗子上拉过屎。的确很牛逼，但是她的行为是针对特定人群的，而我们想要表达的是反民族主义，是更大范围的。我们这样做，其实跟发表反民族主义的演讲没什么区别。
我们最开始的想法，是邀请世界各地的人一起拉，但 只有一个人同意客串。
为什么娜塔莉被捕了，而你却没事？
首先，我们把各国国旗分成了两份。她拉的是以色列国旗，我拉的是巴勒斯坦的，而且我们都跟各自的屎合影了。但是她住在以色列，那个国家对艺术和言论的看法和德国不同。
哪坨屎让你最满意？
都满意，但我最喜欢的还是拉在塞尔维亚和克罗地亚国旗上的那两泡。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它们看起来很美，可能是因为我在拉之前吃了很多 吧。（笑）
你和娜塔莉住在不同的国家，是怎么一起做这件事的呢？
我们在耶路撒冷的学校一起学艺术，这个想法是在娜塔莉来柏林旅游后开始的。当时她受邀来参加一个节日，而我在柏林已经住了四年了。她来之前就告诉我，我们应该在所有国家的国旗上都拉泡屎；所以我就开始席卷各种礼品商店，收集国旗。
你们一共在多少面国旗上拉过了？
还真没数过，你可以在视频里数数。
我看你现在就拿着面国旗，是干净的么？
我洗过了，之前也在这上面拉过。
你做这个视频一共花了多少时间？
很长时间。毕竟要在40面国旗上拉屎，而且你也不能说拉就拉。你只能在想拉屎的时候拍视频，这也是为什么这件事很难在美术馆或者集会上做。我们也尝试过，但后来发现当你没有屎意的时候，就是拉不出来。我在固定相机的问题上也遇到了很多麻烦，因为没人帮我拿着，我得自己拍。所以在很多画面里你看不到我的脸，毕竟要及时把相机的角度调整过来太难了。
这段视频引起的反响让你震惊吗？
刚开始确实有点惊到了。我们把地址发给了每个此前辱骂过娜塔莉拉屎视频的人，发到了很多地方，但还是只有次浏览。然后过了半年，我们又把地址发给了“幻影”，他分享了，然后突然每个人都开始看这段视频。没想到 他向一个警察控告了我们，导致了娜塔莉被捕。
贾思曼（左）和娜塔莉（右）
你们的目的是批判民族主义，你认为成功了吗？
我们其实就是想做个实验：我们认为，即使你在所有国家的国旗上都拉了一泡屎，但是以色列的媒体只会报道说：你只在以色列的国旗上拉屎了。 事实的确如此，他们只对有以色列国旗的那段视频做了报道。
所以你的实验成功了。
非常成功。人们之前根本不相信我们的预言，他们告诉我说，也许媒体只会报道说，在以色列国旗上拉屎是种不好的行为；但是以色列媒体看完了三分钟的视频，却只盖白霖复方乌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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