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勒斯坦

深度解读巴以冲突的缘由及演变


前言:今年5月,巴以之间爆发了又一轮冲突,导致双方多人死亡,数千人受伤,数千幢房屋在炮火中被毁。实际上,自年以来,巴以双方不断上演“冲突-停火-冲突”这一无休止的循环,已经持续70多年。巴以冲突持续不断的根本原因,是双方存在极深的领土、宗教、民族矛盾,并与历史积怨、内部争斗、大国博弈等因素交织在一起。国际社会为此费尽心血,但无数解决方案都是无解。本文试图从深层次剖析巴以冲突的缘由及其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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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巴勒斯坦:“流着奶和蜜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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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许之地:历史上的巴勒斯坦地区大致相当于今天的巴勒斯坦、以色列和约旦三个国家所在的地区,位于地中海东岸,面积约12万平方公里,古称迦南。这片土地被犹太人称为上帝的应许之地。《圣经》记载,犹太人的祖先亚伯拉罕对上帝虔诚敬畏,上帝与之订立誓约:“我要将你现在寄居的地,就是迦南全地,赐给你和你的后裔,永远立业。”公元前13世纪,爱琴海沿岸和克里特岛的腓力斯人移居迦南,称该地为“巴勒斯坦”,意思为“腓力斯人的土地”。此名称一直沿用至今。这片土地对一脉相承的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都有着特殊的意义,其核心之城耶路撒冷是三大一神宗教共同的圣城,曾经是人类文明的中心。迦南在《圣经》中被称为“流着奶与蜜之地”。但历史上,这个地区却是多灾多难。究其原因,是这里地处亚非欧三大洲的枢纽和要冲,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历史上一直是东西方大国争夺的焦点。巴比伦人、埃及人、亚述人、波斯人、马其顿人、罗马人、突厥人、英国人等先后争夺、征服和统治过这个地区。毫不夸张地说,这片土地是世界历史上战乱最多的地区,没有之一。时至今天,这片土地仍然战火纷飞。年,英国委任统治巴勒斯坦地区期间,为了分而治之,以约旦河为界,将这一地区一分为二,西部仍称巴勒斯坦(面积约2.7万平方公里),东部称外约旦。年3月22日,外约旦独立,成为今天的约旦哈希姆王国。年11月29日,联合国通过第号决议,规定在缩小版的巴勒斯坦地区分别建立阿拉伯人国家和犹太人国家。这是巴以冲突的源头,但并非全部。

圣经时代:巴勒斯坦地区可考证的最早居民,是古闪米特人的分支迦南人。犹太人也是古闪米特人的一支,原是生活在两河流域美索不达米亚地区的半游牧民族。根据《圣经》等史料记载,大概在公元前年前后,犹太人族长亚伯拉罕率领族人西渡幼发拉底河和约旦河来到迦南。从此这些人便被称为“希伯来人”,意思是“渡河而来的人”。希伯来人与迦南人经过多年战争,最终打败了迦南人,夺取了这片土地。《圣经·创世纪》记载,亚伯拉罕的孙子雅各为了获得祝福,与神摔跤并取胜,于是神让雅各改名叫以色列,意思是“与神较力的人”。从此希伯来人也被称为以色列人。这个故事是不是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以色列人的性格:信奉上帝,但也敢于挑战一切权威。大概在公元前年前后,由于连续多年大旱,为了生存,希伯来人被迫离开迦南,全族迁移到埃及避难并定居下来。这一待就是多年。埃及人起初对他们比较友好,后来由于各种原因,埃及人态度急剧转变,把希伯来人当作奴隶,生活极其悲惨。大约在公元前13世纪中叶,希伯来人族长摩西率领全族人逃出埃及,回归上帝的应许之地迦南,中途在西奈半岛停留了40多年。在西奈半岛期间,摩西创立了只有一个至上神的犹太教,在石板上刻下了“摩西十诫”。一神教的创立是人类文明史上的一个重大事件,其思想直接影响了犹太教及后世的基督教和伊斯兰教,也影响了今天数十亿三大一神教信徒的日常生活方式。

王国变迁:公元前年前后,希伯来人从西奈半岛进*迦南,打败了当时居住在迦南地区的各个部落,时隔多年后再次成为迦南的主人。公元前年前后,希伯来人由部落联盟进入王国时代,建立以色列联合王国,扫罗被希伯来各部落推举为 任国王。至公元前年,以色列联合王国历经扫罗、大卫、所罗门三王之后,分裂为北部的以色列王国和南部的犹太王国。公元前年,亚述帝国攻灭以色列王国,其民众或南迁犹太王国,或被其他民族同化。公元前年,新巴比伦王国攻破耶路撒冷,犹太王国灭亡,其民众被掳到巴比伦做苦役,时间长达50年之久。此即历史上的“巴比伦之囚”。公元前年,波斯帝国征服新巴比伦王国,波斯居鲁士大帝同情犹太人,允许其重回故土,重建耶路撒冷和犹太教圣殿,犹太王国也在臣属波斯帝国的前提下得以延续。现代犹太人就是犹太王国的后人,所以希伯来人又被世人称为犹太人。其后数百年,犹太王国这一地区先后被马其顿帝国、埃及王国、叙利亚王国和罗马帝国入侵并统治。自从公元前年被新巴比伦灭亡后,犹太王国虽时断时续,但已经没有独立地位,只是征服者治理这一地区的一种*治安排。

驱离故土:公元前63年,罗马*团进占耶路撒冷。这一地区从此成为罗马帝国治下的犹太行省。客观地说,罗马人是一个开放包容的民族。罗马之所以能从一个小城邦发展成为横跨亚欧非三大洲并延续千年的大帝国,其成功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宽容和同化被征服者。罗马在王*、共和及帝国等不同时期,一直吸纳被征服者,使之成为“罗马共同体”的成员,无论是文明程度更高的希腊人、埃及人,还是高卢、日耳曼等蛮族。被罗马先后征服和统治过的多个民族,包括希腊人、西班牙人、高卢人等都加入了罗马的“败者同化”路线,并且对所有民族一视同仁。在罗马的千年历史上,被统治民族很少有造反的。 的例外就是犹太民族,不仅抗拒同化,还坚持把建立神权*体作为追求目标,并为此多次造反。罗马是多神教社会,但最初对待信奉一神教的犹太人也比较宽容,在很多*策上对犹太教信仰相当迁就。罗马始终贯彻“只要不反抗罗马,就承认信仰自由”的*策。在罗马帝国统治的公元66-年,犹太人先后爆发三次反抗罗马的大起义, 都被残酷镇压。公元70年,犹太人 次大起义失败后,耶路撒冷被夷为平地,犹太教神殿也被彻底摧毁,大批犹太人被屠杀,古代希伯来国家历史至此结束。公元年,犹太人第三次大起义被镇压后,罗马帝国五贤帝之一的哈德良皇帝下令将犹太行省改名为巴勒斯坦,并将幸存的犹太人驱逐出这一地区。犹太民族主体在这一地区的生存历史从此结束,犹太人辗转流散到世界各地,时间长达多年。在罗马历史上,没有将一个民族从故土驱逐的先例,即使是死敌迦太基人,也只是灭国毁城,并没有从迦太基驱逐其居民。罗马人唯独将犹太人大从故土驱逐,究其根源,恐怕与犹太人自身密切相关,在于犹太人自身的特殊性以及犹太人相对封闭的一神教信仰。

阿拉伯化:犹太人被驱逐后,罗马有意识地向巴勒斯坦地区移民,使之彻底去犹太化。此后,这一地区一直为罗马及后来的拜占廷帝国(东罗马)所统治。公元7世纪,穆罕默德创立伊斯兰教,统一阿拉伯半岛上的各个部落,建立了*教合一的阿拉伯帝国。公元年,阿拉伯帝国从拜占廷手中夺取巴勒斯坦,并纳入帝国版图。公元—年,罗马天主教世界曾先后发动9次、持续年的宗教战争,即十字*东征,目标是夺取被伊斯兰教徒占据的基督教圣城耶路撒冷,但没有成功。年,新兴的奥斯曼帝国占领了巴勒斯坦地区,直到 次世界大战结束。自阿拉伯帝国统治开始,生活在巴勒斯坦地区的居民在宗教和文化上逐渐阿拉伯化,形成了信奉伊斯兰教的巴勒斯坦阿拉伯人。奥斯曼帝国统治期间,鼓励伊斯兰教和阿拉伯文化。所以这一地区的居民始终保持了阿拉伯民族特征,并在此劳动、生息和繁衍,一直是这块土地上的主人,至今已经多年。巴以冲突,就是多年前曾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民族,与多年以来一直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民族之间爆发的冲突。是不是有种穿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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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选之民:一脉相承的三大一神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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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萨达之役:从公元66年 次反抗罗马大起义(又称犹太战争)的起因和结局,可以从一个侧面看出古代犹太人的信仰和性格。曾亲历这次起义的犹太历史学家约瑟夫斯在所著的《犹太战记》中,说这次起义是罗马“暴*统治的结果”。这话其实不完全正确,当时罗马是统治犹太人,但还真的谈不上暴*:罗马帝国统治者深知苛捐杂税的弊端,所以整体税赋并不重,而且各行省的税率都是一样的,并没有针对犹太人的特别“暴*”。不仅如此,罗马对犹太族群及其宗教是相当宽容和迁就的。但由于思维方式的格格不入,无论罗马如何施行善*,“叛乱迟早都会发生”。这次起义的导火索是罗马犹太行省长官下令从耶路撒冷大神殿的金库中没收了17塔兰特金币,充作犹太人欠缴的行省税。那时17塔兰特并不是什么大钱,当年凯撒被绑架,海盗开出的赎身费是20塔兰特。但这不是钱多钱少问题,大神殿里的钱是犹太教徒奉献给上帝的,罗马统治者怎么能“盗用”?此事让犹太人无比愤怒,进而引发了一场暴动,罗马随即派兵镇压。经过长达7年的战争,起义最终失败,耶路撒冷及大神殿被毁,约50万犹太人被杀,约10万犹太人俘虏沦为奴隶。犹太起义余部多人逃到死海之滨的马萨达要塞,继续顽抗。罗马*团对要塞整整围攻了3年,多次劝降均被拒绝。在马萨达要塞被攻陷前夕,坚守3年的多名犹太人全体 ,无一投降。据说,现代以色列将此役视之为“永不陷落的马萨达精神”,成为犹太人不屈精神的象征。马萨达要塞也成为犹太民族进行传统教育的场所。

天选之民:细细分析,犹太人的特殊性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犹太人是个非常 的民族,自认为是“上帝的选民”,非常自负。而对统治者来说,越是 的民族越不好统治。其次,犹太教徒有着强大的宗教向心力,当时的犹太人无论居住在哪里,每年都要向耶路撒冷大神殿捐献2德拉克马(当时的货币)。第三,历史上,除了短暂的以色列联合王国及其分裂出的以色列、犹太王国时期(共约年),自负的犹太人长期被外族统治和压迫,还曾经历悲惨的“巴比伦之囚”,整个民族在精神层面有种强烈的逆反心理。第四,也是最核心的,是犹太人执着的一神教信仰。犹太人在多神教的罗马世界是一个另类,与所有其他民族有着巨大的宗教差异。古罗马是一个世俗社会,虽然也敬神,但源于希腊神话的罗马众神,个个喜怒哀乐,极富“人性”,且众神的存在是为了保佑和帮助人类。而一神教迥然不同,其信奉的神不仅 ,而且极具威严,甚至严酷,是与人类订立誓约、规范人类行为的。身处悲惨困境中的犹太人,坚信并敬畏 的神,“复国救世主弥赛亚必将降临”是其精神支柱,“每日盼望,永不懈怠”。犹太教徒拒绝上帝以外的一切神明和偶像,包括罗马皇帝在内。在耶路撒冷建立神权*体是犹太教徒共同和 的心愿,并不惜为此走向极端。古罗马历史学家塔西佗从罗马人的角度评述道:“犹太人对于我们来说之所以是难以忍受的存在,就在于他们固执地坚持自己与帝国其他的居民不同。”这或许是对犹太人特殊性最简明的表述。正是这种特殊性和一神教信仰,古代犹太人与其他民族格格不入:始终不认同外族的统治,同时也为统治者所不容,在历史上多次反抗,也多次被镇压,最终导致了民族的大离散。但也正是因为这些特殊性,犹太人即使流散到世界各地,仍然保持其宗教信仰和身份认同,拒绝与其他民族同化,从而在多年后又能够重新聚集。从历史上看,中东地区乃至世界上的很多民族,包括一些高度文明和非常强大的民族,最终都被别的民族所同化,在历史的长河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其原因,就是缺乏类似犹太人这种由宗教信仰所的身份认同。

一神教渊源:分析巴以冲突,绕不开宗教因素。以色列人信奉犹太教,而巴勒斯坦人都是伊斯兰教徒。其实,世界三大一神宗教,即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一脉相承,统称为“亚伯拉罕系宗教”。基督教是从犹太教分裂出来的,伊斯兰教是在吸收犹太教和基督教经典及教义的基础上创立的。这三大一神宗教有四个共同点:一是信奉同一个神,只是称谓不同,犹太教称雅卫,基督教称耶和华,伊斯兰教称安拉。二是拥有共同的祖先,即《圣经》中的亚伯拉罕,《旧约》记载:亚伯拉罕与原配妻子撒拉之子以撒是犹太人的先祖;亚伯拉罕与其埃及女仆夏甲生有一子叫伊斯玛仪;撒拉对夏甲母子深怀嫉妒,上帝启示亚伯拉罕说“至于使女的儿子,我也必使他的后裔成立一国”,嘱其把夏甲母子送往东方。伊斯兰教认为,易卜拉欣(即亚伯拉罕)把哈哲尔(即夏甲)和以实玛利(即伊斯玛仪)母子送到了阿拉伯半岛的麦加,成为阿拉伯人的祖先。据考证,阿拉伯人也源于古闪米特人,与犹太人同源,说拥有共同的祖先,还真的没错。三是都相信世界末日,相信有末日审判,并认为末日宣判将在耶路撒冷进行。四是有共同的圣地耶路撒冷,是犹太教圣殿所在,是基督教创始人耶稣传教、受难和复活之地,是伊斯兰教创始人及 和最伟大的先知(使者)穆罕默德的升天之地。这也是三大一神宗教不断争夺耶路撒冷的重要原因之一:十字*东征是为了耶路撒冷,巴以冲突的一大焦点也在耶路撒冷。

基督教分立:基督教最初是犹太教中的一个分支拿撒勒派,其创始人耶稣及最初的信徒都是犹太人。基督教圣经是由《旧约》和《新约》两部分组成,其中《旧约》就是犹太教的《希伯来圣经》,是犹太人与上帝订立的约法。基督教完全继承了这部经典,但认为犹太人“没有恒心守约”,这部经典已经成了过去的约法,故称之为《旧约》。后来上帝与人又重新订立约章,被称为《新约》。犹太教先知预言上帝将会派一位救世主(基督或弥赛亚)来拯救他们,并将复兴犹太国。基督教徒接受了救世主观念,称耶稣就是先知预言和人们盼望的救世主,认为这位救世主不只拯救犹太人,也拯救全人类:只要信仰耶稣,皆可获得救赎。这是犹太教与基督教的 不同:犹太教只在犹太人中传播,而基督教面向全人类。另外,犹太教称上帝是至高无上、全能全知、无所不在、创造万物天地的 神,是宇宙万物的 主宰。而在基督教里,上帝是由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圣父是耶和华;圣子为耶稣基督,受耶和华派遣并以自己的血来拯救人世苦难;圣灵是上帝与人的中介,启发人的智慧和信仰。犹太教对此不认可,不承认耶稣是救世主,认为救世主还没有出现,更不认同耶稣是上帝之子一说。由于这些分歧,拿撒勒教派从一开始就被犹太教的祭司和主流教众视为异端邪说,为犹太教所不容和迫害,许多信徒遭到杀害,耶稣也被钉死在十字架上。这一教派的信徒不得不远走他乡传教,最终在公元2世纪从犹太教完全分离出来,发展成了基督教,其传教对象也由最初的犹太人转向非犹太人。公元年,罗马帝国皇帝狄奥多西一世宣布基督教为国教,并禁止其他宗教传播。这是基督教后来传播甚广的原因所在。

伊斯兰教兴起:在伊斯兰教创立之前,基督就已经在阿拉伯半岛广泛流传,当地还居住着不少犹太教徒。穆罕默德自小就开始接触犹太教徒和基督教徒,对犹太教和基督教的宗教知识有直接的了解。穆罕默德就是在吸收犹太教、基督教经典和教义的基础上,创立了伊斯兰教。伊斯兰是阿拉伯语音译,意为“顺从”,指顺从和信仰创造宇宙的 的真神安拉及其意志。伊斯兰教徒统称为“穆斯林”,意为真主的“顺从者”。伊斯兰教承认犹太教和基督教的经典最初都是神授的,但经历数百上千之后,由于人为的干扰和篡改,无论是犹太教的《希伯来圣经》,还是基督教的《旧约》和《新约》,这些存于世间的经典已经面目全非,都是有缺陷的板本。于是真主通过穆罕默德向人类宣示了 一部也是最完备的经典,即《古兰经》。伊斯兰教认可易卜拉欣(亚伯拉罕)、穆萨(摩西)和尔撒(耶稣)等都是真主的使者,但强调穆罕默德是真主的 一位、也是最伟大的使者。伊斯兰教不认可耶稣是救世主,也不接受基督教的“三位一体”说。与耶稣只传教不同的是:默罕默德不仅传教,还从公元年开始,以伊斯兰教信仰代替部落血缘关系,建立了*教合一的*权。之后,默罕默德率领信徒四处征战,统一了阿拉伯半岛。其继承人在此基础上建立了地跨亚欧非三大洲的伊斯兰教帝国。古代犹太教徒所苦苦追求的神权*体,在伊斯兰教实现了。穆斯林不仅自己“顺从”,还强迫他人“顺从”,强迫被征服地区的民众信奉伊斯兰教。犹太教基本上不传教;基督教创立之初曾长期受迫害,其信徒在社会底层和逆境中坚持传教,最终赢得罗马帝国的认可和推崇,从此走向世界;而伊斯兰教则是伴随着阿拉伯帝国的对外扩张而走向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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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反犹太主义:犹太复国的根源和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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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太教与伊斯兰教:世界三大一神宗教虽有继承,但更多的是对抗,很多教义相互否定,本质上是不同宗教。基督教之于犹太教、伊斯兰教之于犹太教和基督教,表面上是继续,实质上是反叛。巴以冲突的双方,以色列人信仰犹太教,巴勒斯坦人信仰伊斯兰教。这里顺便说一下这两大宗教的另外一些相似之处:犹太教与伊斯兰教都强调上帝的 和不可分割性,都不承认基督教“三位一体”说,因而信仰更加专注;都强调遵守宗教律法,对信徒的伦理道德、社会生活、婚丧嫁娶、起居饮食等方面,如每天祈祷的次数、时间、方式等都有严格规定。犹太教和伊斯兰教的一些习俗和节日与也非常接近,如:犹太教中的逾越节与伊斯兰教的斋月就很相似;犹太教徒在安息日、穆斯林在斋月不得举火做饭,必须等日落后才能进食;犹太人和穆斯林在饮食方面都有许多禁忌,不食用猪肉等“不洁净”的东西;犹太人要施行割礼,穆斯林也有类似的割礼。也就是说,这两大宗教的清规戒律都比较多,而基督教在这些方面相对要宽松的多。透过这些相似之处,可以看出犹太人和穆斯林对宗教信仰都极其虔诚和执着,甚至可以说是偏执或较真。分属两个不同宗教且信仰非常执着的民族,领土与宗教矛盾交织在一起,其解决难度可想而知。这里先说明一下:自基督教兴起后,迫害犹太人基本上发生在欧洲基督教世界;伊斯兰世界不存在迫害犹太人问题,因为*教合一统治下的伊斯兰世界根本就没有犹太人等异教徒。

反犹太根源:自古以来,世界上一直存在着严重的反犹太倾向,犹太人在世界各地都受到迫害。这种情况直到二战后才有改观,其思想根源在于宗教信仰。在古罗马时期是因其一神教与多神教格格不入。基督教兴起后,被罗马帝国定为国教,与犹太人的宗教冲突更加激烈。从犹太教分离出去的基督教,犹太人从一开始就认为是异端邪说,并迫害基督徒。而基督教世界对犹太人也倍加鄙视。在《圣经?新约》马太福音中,认为是犹太人出卖了耶稣,是犹太教祭司长和犹太人长老控告并唆使犹太教众,极力要求罗马犹太行省总督彼拉多“把他(耶稣)钉十字架”,并说“他的血归到我们和我们的子孙身上”。基督教将《希伯来圣经》称之为《旧约》,而将基督教经典定为《新约》,就是要表达:上帝已经将他的爱从犹太人转向了基督徒。而伴随伊斯兰教兴起的阿拉伯帝国及其后的穆斯林世界,在*教合一体制的统治之下,根本就容不下异教徒。伊斯兰教与犹太教的冲突更大,《古兰经》中有很多敌视犹太人的描述,如“你必定发现,对于信道者仇恨最深的是犹太教徒”。伊斯兰教圣训中也有类似的描述,如《布哈里圣训实录》中记载穆罕默德临终前说:“愿真主诅咒犹太教徒和基督教徒,他们把他们先知们的坟墓当作了礼拜寺。……愿真主诅咒犹太人,真主禁止他们食用动物脂肪,然而他们将其溶解后卖了”。《穆斯林圣训实录》中说:“将来你们一定会与犹太人交战,最终你们必定会歼灭他们,甚至连石头都会说话:穆斯林啊!这里藏着犹太人,快来杀死他”。这段圣训还被巴勒斯坦的哈马斯纳入宪章。除了教义之外,对耶路撒冷的争夺也是冲突的重要原因之一,犹太教和伊斯兰教都主张圣殿山是自己的圣地,矛盾千年难解。9年9月,沙龙故意去了一次耶路撒冷圣殿山,就引发了一场持续数年的流血冲突。

阶层仇恨:犹太人在古代就以经商闻名。后来,由于基督教世界都排斥犹太人,不准其置地产(土地在古代是最重要的财富)。因此,犹太人当不了领主,只能担任技术性工作,如工匠、会计、教师、医生等,或从事商业,尤其是金融放贷等生意。在古代,由于放贷存在很高的违约风险,所以基本上都是高利贷。基督教视高利贷为罪恶,基督徒被禁止放贷,而经济运行又离不开贷款。这样,基督教在欧洲兴起后,只有犹太人才能从事放贷生意。后来的金融保险业都是从放贷业发展起来的,犹太人自然也就垄断了欧洲早期的金融业务(至今仍控制着欧美的金融领域)。此外,犹太人基本上垄断了会计工作,充当领主的包税人,成为领主压榨佃农的帮凶。由于职业的关系,犹太人大多受教育程度较高,自然成为精英族群。加之逐利本性,那个时代的商人在民众心目中普遍有贪婪、自私、吝啬等不良形象,自然与底层百姓格格不入。这个问题再与宗教矛盾交织在一起,导致底层民众中普遍存在仇犹心理。一些反犹人士就利用民众的这种心理,鼓动排犹反犹。德意志宗教改革 马丁?路德对犹太人的描述,在当时具有一定的代表性,他在年写的《犹太人与他们的谎言》一文中说:“这些异教徒(指犹太人)的金银臭不可闻,普天下没有哪个民族会比犹太民族更加吝啬的了;他们过去是、将来还将永远是该诅咒的高利贷盘剥者。……他们将我们基督徒困禁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他们让我们汗流夹背地劳作,他们却获取金钱和好处;他们坐在火炉后面享受清福,无所事事, 贪婪,狼吞虎咽,酗酒作乐,轻松生活;他们的幸福是由于我们的奉献才获得的,而他们却通过该诅咒的高利贷俘获了我们的善良;他们成了我们的主人,而我们倒成了他们的奴仆。当局绝不能允许基督教被犹太人这个暗藏的主人盘剥和奴役。”不仅如此,路德还向世俗当局提出了对付和驱赶犹太人的七条建议,条条都非常恐怖,如:点燃犹太教堂和学校、破坏和摧毁他们的住房、没收所有他们的书和经书、不向犹太人提供保护等等。

反犹太主义:路德所描绘的害怕劳动、寄生虫式、靠高利贷获取金钱的“金融犹太人”形象,在之后数百年间极大地影响了人们对犹太人的看法,成为反犹太主义理论鼻祖。从新巴比伦到近代德国,历史上对犹太人或犹太教的仇恨持续数千年。犹太人自公元年被逐出巴勒斯坦地区,流落到世界各地,主要去了欧洲。在中世纪,犹太人饱受基督教世界封建主和教士阶层的残酷压迫。15世纪末至16世纪初,西班牙、德意志等欧洲国家掀起了驱逐犹太人的浪潮,犹太人几乎被赶出西欧地区。在法国大革命前后,法国反犹人士爱德华?阿道夫?德律蒙在《法国犹太人》一书中声称:“法国经济萧条和社会贫困是占据法国0.25%人口犹太人罪过”。在近代,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犹太人在西欧一些国家的境况有所改善,但在中东欧国家,如俄国、普鲁士和奥地利等国仍被仇视。沙俄*府特别仇视犹太人,经常为掩盖其内部矛盾或转移民众视线,而对犹太人大开杀戒,多次大规模迫害和屠杀犹太人。20世纪30年代,德国在雅利安人种族优越主义旗号下,将反犹太主义发展成极端的灭犹太主义,纳粹德国采用种种残酷手段,通过兴建杀人集中营等令人发指的方式,先后杀害约万犹太人,占当时欧洲犹太人口的三分之二,占全世界犹太人总数的三分之一。即使在21世纪的西方国家,如法国、德国、奥地利、波兰、意大利、俄罗斯等,民间的反犹太主义仍然暗潮涌动。7年7月18号,以色列总理沙龙曾公开指责:法国的反犹太主义已经失控,并号召在法国的犹太人移民到以色列。可以说,基督教世界,尤其是欧洲持续千年的反犹太主义及其迫害犹太人的行动,是犹太复国主义产生的根源和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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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犹太复国:巴以冲突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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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太复国主义:在欧洲历史上,反犹太主义盛行,“排犹运动”连续不断。特别是19世纪末发生在沙俄的排犹运动,被屠杀的犹太人不计其数,成为犹太复国主义产生的催化剂,并形成了向巴勒斯坦移民的 次浪潮,犹太复国主义运动开始兴起。年,匈牙利出生的犹太人作家赫茨尔在《犹太国:现代解决犹太人问题的一种尝试》一书中认为:“犹太人问题既不是社会问题,也不是宗教问题,而是一个民族问题;只有建立犹太人自治的国家,才能从根本上解决犹太人问题。”赫茨尔把犹太人返回故土的内心愿望,上升到系统的犹太复国主义理论和*治运动。赫茨尔还建议设立“犹太社团”和“犹太公司”两个机构,分别负责犹太人国家的组织筹备和经济支持。年,在瑞士巴塞尔举行了首次世界犹太人大会,决定成立全世界统一的世界犹太复国主义组织,赫茨尔当选主席。大会通过了在巴勒斯坦建立一个“犹太人之家”的复国行动纲领,标志着犹太复国主义运动正式成为有组织的全球性*治运动。世界犹太复国主义组织成立后,积极向英国、德国、法国、美国等世界大国家呼吁并寻求支持。

贝尔福宣言:英国当时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对犹太人也相对宽容。犹太人在英国也有较高的社会地位,19世纪60-80年代曾两度出任英国首相的迪斯雷利就是犹太人。因此,英国是犹太复国主义者最重要的争取对象。在 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国为了争取犹太人在经济上支援协约国作战,率先支持犹太复国主义。年11月2日,英国外交大臣贝尔福致信英国犹太复国主义者联盟副主席罗思柴尔德,信中表示:“英王陛下*府赞成在巴勒斯坦建立一个犹太人的民族之家,并愿尽 努力促其实现;但应明确理解,不得做任何损害目前巴勒斯坦非犹太人公民权利和宗教权利的事情,或者损害其他国家犹太人所享有的权利和*治地位”。这封信后来被称为《贝尔福宣言》,得到各协约国*府的一致确认。此宣言表明英国正式支持犹太人向巴勒斯坦移民。年9月,英国占领当时受奥斯曼帝国统治的巴勒斯坦。年,国际联盟(类似于二战后联合国的国际组织)给予英国对巴勒斯坦的“委任统治权”。年,英国*府以约旦河为界,将巴勒斯坦地区分为东西两个部分:东部称外约旦,扶植了一个傀儡*权;西部仍称巴勒斯坦,由英国委任总督直接统治,鼓励并接受犹太移民。美国有数百万犹太人,且在经济等领域有相当的影响力,所以从一开始就支持犹太复国主义,也是最早支持《贝尔福宣言》的国家。在二战期间,美国国会还通过了赞成向巴勒斯坦无限制移民和建立犹太国家的决议和宣言。

加速移民:在《贝尔福宣言》发表、尤其是英国开始委任统治之后,犹太人开始加速移居巴勒斯坦。这些移民主要来自东欧,尤其是苏联。犹太人移居巴勒斯坦之初,由于人数不多,与当地阿拉伯人相处还算友好。但随着犹太移民的增多,逐渐挤占阿拉伯人的土地,建立居民点和屯垦区,招致当地阿拉伯人的反对和抵制。犹太人虽然从19世纪末就开始移民,但到《贝尔福宣言》发表的年,在巴勒斯坦的犹太人还不到5万人。此后在英美等国的支持下,犹太移民源源不断地涌向巴勒斯坦,到年猛增到45万人,年达到60万,已占到巴勒斯坦居民人数的三分之一。犹太移民不仅挤占阿拉伯人的土地,还凭借其雄厚的资金和技术优势,在巴勒斯坦建设基础设施,建立了许多城市和工业,使阿拉伯人的工商业受到沉重打击,双方之间的矛盾和冲突也日益加剧。在此期间,巴勒斯坦地区的阿拉伯人多次爆发针对犹太人的暴动。年,由于犹太人与阿拉伯人之间的矛盾无法调和,暴力冲突不断升级,和平努力屡次受挫,英国*府决定从其托管的巴勒斯坦抽身。

分割方案:年2月,英国*府宣布放弃对巴勒斯坦的委任统治,把这个“烫山芋”推给联合国。联合国为此设立了特别委员会,专门处理巴勒斯坦问题。特委会经过几个月的调查和讨论,向联合国大会提交了两个解决方案:一是巴勒斯坦分割方案,即把巴勒斯坦一分为二,分别建立一个犹太人国家和一个阿拉伯人国家;二是巴勒斯坦联邦方案,即在巴勒斯坦建立一个犹太人与阿拉伯人共治的联邦国家。其中分割方案的土地分配是:阿拉伯国得到43%的土地,面积为1.15万平方公里,大部分是丘陵和贫瘠地区,还分成三块,支离破碎,互不相连;犹太国得到57%的土地,面积为1.52万平方公里,且是土地肥沃的沿海平原和水源充足地区;三大宗教圣地耶路撒冷由于极为敏感,未作分割,由联合国托管。而当时的人口比例是:阿拉伯人约万,占67%;犹太人约60万,占33%。年11月29日,美国不顾阿拉伯国家的强烈反对,强行要求联合国大会对巴勒斯坦分割方案进行表决。这个代号为号的决议,以33国赞成、13票反对、10票弃权的结果获得通过。在联合国大会宣布通过巴勒斯坦分割方案后,埃及等6个阿拉伯联盟国家代表集体退出会场,以示抗议,并拒绝承认号决议。阿拉伯国家反对的根本原因是土地分配极度不公平,严重偏袒犹太人:当时居住在巴勒斯坦的犹太人只占有6%的土地,却在分割方案中得到57%的优质土地,而其人口只有阿拉伯人的一半。犹太复国主义组织则宣布接受联合国分割方案。时隔多年后重新建国,犹太人欢欣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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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以色列建国:中东地区从此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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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俎代庖:严格地说,号决议是违背联合国宪章的。联合国宪章 章“宗旨及原则”之第1条第2款规定:“发展国际以尊重人民平等权利及自决原则为根据之友好关系,并采取其他适当办法,以增强普遍和平。”第十一章“关于非自治领土之宣言”之第73条第2款规定:“按各领土及其人民特殊之环境、及其进化之阶段,发展自治;对各该人民之*治愿望,予以适当之注意;并助其自由*治制度之逐渐发展。”也就是说,联合国宪章的宗旨是尊重当地人民的意志和选择,即“民族自决权”。但联合国在处理巴勒斯坦问题上,完全无视当地占多数的阿拉伯居民意志,为巴勒斯坦人做了选择。巴勒斯坦(迦南)地区是犹太教《希伯来圣经》及基督教《旧约》中上帝对犹太人的应许之地,其祖辈曾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但犹太人离开巴勒斯坦已经多年,在*治、经济上同巴勒斯坦已经没有什么联系。历史上有太多的民族迁徙,回归“祖先的土地”根本不能成为移居和建国的理由,否则世界就乱套了。自从公元7世纪开始,阿拉伯人在巴勒斯坦地区休养生息,已经多年,早已成为当地的主体民族。而犹太人是从19世纪末才开始从欧洲少量移居巴勒斯坦的。联合国这样做显然是有意的,因为当时巴勒斯坦地区的阿拉伯居民占总人口的67%,如果进行全民投票公决,犹太人的建国计划肯定无法实现。当时的联合国完全是在美国的操控之下,分割方案既违背联合国宪章,更毫无公理可言。此次投票中,安理会五大常任理事国的态度耐人寻味:美国和苏联投赞成票,英国、法国和中国弃权。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结果,原因是:美、苏希望通过分治,把英国殖民势力从中东清除出去,为其插手中东事务排除障碍。尤其是美国,希望借英国在二战后开始衰落之机,通过支持犹太人建国,进入并进而控制中东地区。英国对美、苏的意图非常清楚,但既无力得罪美国,也不愿得罪阿拉伯人,所以只好弃权。法国和中国则是自顾不暇,事不关己,弃权了事。

以色列建国:联合国号决议通过后,阿拉伯联盟委员会即下令对巴勒斯坦地区的犹太人展开暴力袭击,当地犹太人也组织民兵部队进行还击。双方冲突就此开始,并迅速蔓延,持续不断,一直延续到今天。年5月14日子夜,即英国委任统治结束之时,犹太人正式宣布建国,国名叫以色列。在公元前年犹太王国被新巴比伦灭亡的年之后,自公元年犹太人被罗马驱逐出巴勒斯坦地区的2年之后,犹太人重新在上帝的“应许之地”建立了自己的国家。这在世界历史是绝无仅有的。纵观人类历史,那些曾经非常强大的民族,如古埃及人、古巴比伦人、古希腊人、古罗马人等等,虽然其文明被传承下来,但作为一个民族,早已被后起的民族融合或同化,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而犹太人作为一个民族,被灭国、被驱逐年后,居然能够延续下来, 是一个奇迹。其根本原因,要归功于犹太人执着的宗教信仰。因为犹太教,犹太人即使流散到世界各地,仍然有着强烈的民族认同,这是犹太复国的根本原因和基础条件;因为犹太教,在世界各地的犹太人始终心存那片“应许之地”,这是犹太复国的内在梦想和期盼;因为犹太教,犹太人在世界各地长期受到残酷迫害,这是犹太复国的内在动力。在外部条件具备时,其内心积蓄千年的期盼和动力迸发出来,并付诸于行动,多年的复国梦想终于成真。在宣布建国17分钟后,美国即宣布承认以色列;3天后(5月17日)苏联也宣布承认以色列。而巴勒斯坦的阿拉伯人居住区当时分别由埃及、约旦和叙利亚等阿拉伯国家控制,没有统一的代表机构。由于阿拉伯国家坚决不承认号决议,加之这些国家之间意见不一致,致使联合国分割方案所规定的阿拉伯人国家当时未能建立。以色列建国之后,该地区再无宁日,先后爆发五次大规模的中东战争,其中四次是因巴勒斯坦问题而起,而小规模的冲突几乎没有停顿过。

建国之战:5月15日凌晨,以色列宣布建国才几个小时,阿拉伯国家即联合向以色列宣战,黎巴嫩、叙利亚、约旦、伊拉克、埃及等国组成的4万阿拉伯联*,分别从北、东、南进攻以色列, 次中东战争爆发。开战之初,由于以色列刚刚建国,*队数量处于劣势,在阿拉伯联*的三面围攻之下节节败退,开战3天已处于崩溃边缘。以色列总理本-古里安紧急致电其驻联合国代表:“以色列急需几周的时间来重新组织和装备*队,……以色列需要立即停火。”这时,以色列的后台老板出面了,美国立即向联合国安理会递交了一份议案,建议安理会命令交战双方在36小时内停火。经联合国(实际上是美国)施压,阿拉伯国家被迫同意停火4周。以色列充分利用这4周的停火时间,紧急扩充兵员,将*队人数从开战时的3万多人扩展到6万多人,同时紧急从美、英、法等国采购了大量轻重武器,并对*事组织和指挥体系进行改组和调整。而阿拉伯国家由于内部矛盾,在停火期间基本上无所事事,眼看着以色列重整*备。年7月9日,经过充分准备之后,以色列*队主动向阿拉伯联*发动攻击,并集中兵力,攻其要点,阿拉伯联*全线溃败。经过10天的战斗,以色列*队扭转了不利局面,改善了战略态势。7月18日,在联合国的要求下,双方再次停火。第二次停火期间,以色列继续扩充*队和装备,到10月初,以*规模已经达到9万多人,很多先进装备源源不断而来;而阿拉伯国家却因内部矛盾激化,无心战备,战局已无法扭转。10月15日,以色列*队破坏联合国停火令,再次向阿拉伯联*发起进攻。战至年1月初,阿拉伯联*被驱出巴勒斯坦地区。战后,以色列分别与接壤4个阿拉伯国家签订停战协定, 次中东战争结束。此战以色列大获全胜,占领了整个巴勒斯坦地区81%的土地。犹太人占据的土地面积,从开战之前0.16万平方公里,扩大到2.2万平方公里的,比联合国分割方案规定的面积还多0.67万平方公里。此外,约旦占领了约旦河西岸0.48万平方公里土地,埃及占领了加沙地带的平方公里。而长期以来一直生活在巴勒斯坦地区的阿拉伯人则大批被赶出家园,沦为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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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战乱不休:巴以冲突何时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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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无宁日:前文说过,犹太人的祖先曾在巴勒斯坦地区生活过很长时间,但这并不能成为犹太人在该地区建国的理由。阿拉伯人已经在巴勒斯坦地区生活了多年,以色列却要在这片土地上建国,且号决议在土地分配上又极其不公。这必然会招致当地阿拉伯人反抗。对此,沙特一位国王的说法很有代表性:“我们同情犹太人,可是他们建国要在我们的土地上割让领土?历史上谁在迫害犹太人?穆斯林吗?既然德国人杀害犹太人,就在德国划出一块土地给他们好了,为什么要损害与犹太人的苦难毫无干系的巴勒斯坦人民的利益?”由此不难想像,双方的领土、宗教、民族等矛盾交织在一起,其解决的难度可想而知。 次中东战争后,以色列又侵占了大量阿拉伯人土地,旧仇未解,又添新恨,周边的阿拉伯国家和当地的阿拉伯人(当时巴勒斯坦尚未建国)极不甘心。此后,双方形成了“阿拉伯人袭击--以色列报复—外部斡旋停火”这样一种无休止的循环。年5月28日,巴勒斯坦解放组织(以下简称巴解组织)在耶路撒冷成立,由7个不同派别的民族主义组织和游击队组成,其 权力机构是巴勒斯坦全国委员会,其常设机构执委会的主席自年开始一直由阿拉法特担任,直到4年去世。年10月,巴解组织成立正规*,即巴勒斯坦解放*,由各派别游击队组建而成,约1万余人。在历史上,阿拉伯国家虽是同一个民族、同一个宗教,但由于利益及教派冲突等原因,内部矛盾不断,不团结似乎是个常态。由于这个原因,在 次中东战争结束后的近20年间,双方虽然小规模冲突持续不断,但没有爆发大规模冲突,直到年第三次中东战争爆发。

六日战争:实际上,在这期间双方都在积蓄力量,等待时机。为获得优势,双方都积极寻求外部支持,以色列有美国的全力相助,阿拉伯国家则傍上了苏联。在东西方冷战和大国博弈的大背景下,到年,阿以双方的矛盾到达临界点。年6月5日,以色列经过精心准备,出动全部空*对埃及、叙利亚和约旦等国发动突然袭击,双方第二次大规模冲突,即第三次中东战争爆发。开战当天,以色列空*倾巢出动,连教练机也投入了战斗,对上述阿拉伯国家的27个空*基地进行了4波突袭。开战60个小时,阿拉伯国家共损失飞机架,其中埃及损失飞机架,基本上都是在基地被炸毁的,整个埃及空*陷于瘫痪;而以色列仅损失26架飞机。空袭开始后,以色列陆*在南、东和北三个方向梯次展开地面进攻,其主攻方向是阿拉伯国家中*事实力最强的埃及。在南边,空袭一开始,以*5个师在坦克装甲车的引导下,兵分三路,攻入埃及的西奈半岛。以*采取迂回包抄、断敌后路的战术,在空*的掩护下,仅三天时间,即全歼埃及在西奈半岛的5个步兵师,占领整个西奈半岛,进抵苏伊士运河东岸。5日夜,以色列动用9个旅兵力向东进攻,争夺由约旦*队控制的约旦河西岸地区。战至7日,以*占领了全部约旦河西岸地区和耶路撒冷。随后,以*转兵向北,在9日中午以6个旅的兵力,进攻叙利亚的戈兰高地。战至10日,以*夺取了戈兰高地的三分之二地区。战争期间,联合国安理会先后两次通过停火决议,约旦、埃及、叙利亚分别于7日、10、11日接受停火决议,历时6天的第三次中东战争结束。所以,第三次中东战争又称六日战争。

确立优势:第三次中东战争是世界战争史上的经典战例。以色列*队在兵力和装备都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为了生存而战”,先发制人,突然袭击。在6天的战争中,以阵亡人的代价,占领了加沙地带、埃及的西奈半岛、约旦河西岸、耶路撒冷老城和叙利亚戈兰高地,共6.5万平方公里的阿拉伯国家土地,其中西奈半岛和戈兰高地6.22万平方公里,取得完胜。而具有兵力和装备优势的埃及、约旦、叙利亚3个国家在战前喊出“毁灭以色列国”的豪言,却在以色列的突然进攻面前一败涂地,损失惨重,*队伤亡和被俘达6万余人。战争中,又有余万巴勒斯坦人被赶出家园,沦为难民。经2次战争,联合国分割方案中分配给阿拉伯国的1.15万平方公里土地,全部被以色列所占领。此战也一举确立了以色列在该地区的战略优势,“一个犹太国家在中东地区的存在,成为同地区其他各国不得不接受的现实。”从道义上,笔者反对以色列侵占阿拉伯人土地,但从*事上不得不佩服以色列*队高超的战术水平。第三次中东战争可以说是巴勒斯坦问题的一个分水岭:阿拉伯国家虽然在 次中东战争中失败,但并不认为以色列有能力在阿拉伯国家的夹击下生存。此战之后,阿拉伯国家虽然内心极为不甘,但在心理上已经不得不接受以色列国存在这一现实。之后在年爆发的第四次中东战争,虽是阿拉伯国家主动发起,但其战争目的已经不是消灭以色列,而是为了收复第三次中东战争中的失地:埃及要收复西奈半岛,叙利亚要收复戈兰高地。

均势形成:第三次中东战争以后,以埃及为首的阿拉伯国家卧薪尝胆,一方面整*备战,从苏联等国大量购买先进武器,训练*队;一方面加强阿拉伯世界团结,以共同对付以色列;一方面争取国际社会支持,成功说服西欧各国在阿以冲突中保持中立,使以色列陷入空前孤立。年10月6日,埃及和叙利亚经过周密准备,利用犹太教最神圣赎罪日节日(这一天犹太教徒不吃、不喝、不工作),对以色列发动突然袭击和两线夹击,初期取得重大战果,以色列*队已经处于失败的边缘。在危机面前,以色列一方面紧急动员,一方面紧急向美国求助。在美国的紧急*事物资和情报援助下,以*先北后南,重点用兵,扼制了阿拉伯联*的攻势,战局发生逆转。10月24日,双方在联合国安理会的调解下、实质是在美国和苏联的强力干预下停战。停战后,埃及*队控制了苏伊士运河以东纵深约10公里的地区,而叙利亚在戈兰高地则一无所获。此战是阿拉伯国家在连败之后的奋起一战,且先胜后败,最终平局。战争之初,以色列*队已经面临崩溃,尤其是历次战争中大出风头的空*损失惨重。为挽救以色列,美国紧急援助了大量先进武器和*事装备,美*甚至将其现役成建制的36架F-4战斗机紧急涂掉美*标志,换上以色列空*标志,由美*飞行员直接飞往以色列,并立即投入作战。甚至不排除美*飞行员直接参战。如果不是美国紧急施以援手,以色列这次极有可能战败。虽然最终以平局收场,但也扭转了阿拉伯国家连战连败的态势,让以色列和国际社会看到了阿拉伯世界的力量,形成了“谁也吃不了谁”的战略平衡。此后,阿拉伯国家开始探索土地换和平进程,尤其是埃及和叙利亚,其主要目标是通过谈判收回第三次中东战争中失去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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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巴以和谈:看不到结果的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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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解遭挫:年11月,当时是阿拉伯国家龙头老大的埃及总统萨达特不顾阿拉伯世界的强烈反对,出访以色列,并在年与以色列签署了和平条约,收回了整个西奈半岛。此举导致埃及被阿拉伯国家联盟开除。这样,共同对付以色列的阿拉伯国家联盟不复存在。从此,生活在巴勒斯坦地区的阿拉伯人,虽然仍能得到周边阿拉伯国家在*治、经济和道义等方面的支持,但巴勒斯坦国的建立及其权力的争取,只能靠自己了。巴解组织自年成立后,成为巴勒斯坦阿拉伯人权力的代表和重要力量。巴解游击队将基地设在周边阿拉伯国家,利用这些基地对以色列展开游击战,并逐渐壮大规模。到上世纪80年代初,巴解游击队已经发展到2.5万人,拥有多辆坦克装甲车及1多门各种火炮,成为以色列的心腹之患。巴解总部和游击队主力最初设在约旦,年移驻黎巴嫩境内。年6月6日,以色列乘阿拉伯国家四分五裂之机,以其驻英大使被巴解组织暗杀为借口,出动10万大*攻入黎巴嫩,第五次中东战争爆发。以色列的意图是消灭巴解游击队或迫使其撤离黎巴嫩。由于以*占有 优势,巴解游击队无力抵抗。最终在国际社会的调停下,巴解游击队被迫分散撤往约旦、伊拉克、突尼斯、苏丹、叙利亚、阿尔及利亚、南也门和北也门等8个阿拉伯国家,巴解总部则撤往远离以色列的突尼斯。巴解组织多年积蓄的力量,在此次战争中遭到沉重打击,从此一蹶不振,内部也开始分裂,再也没有能力恢复。

巴勒斯坦建国:历经磨难和痛定思痛之后,年11月15日,巴勒斯坦全国委员会在阿尔及尔召开第19次特别会议,宣布建立巴勒斯坦国,首都为耶路撒冷,并明确宣布接受联合国号决议。此时距联合国通过分割方案,已经过去40多年。此时的巴勒斯坦国已经没有一寸土地。巴勒斯坦宣布建国后,虽然得到联合国绝大多数会员国承认,但至今只是联合国观察员,不是正式会员国。既然联合国年就通过了分割方案,巴勒斯坦建国为何这么难呢?其主要原因有以下四点:首先是无人做主,巴勒斯坦地区在联合国决议分割之前,被周边的阿拉伯国家所控制,没有一个统一的能够代表该地区阿拉伯人的*权或组织。二是内部派系林立,巴勒斯坦地区大概念是阿拉伯人和伊斯兰教徒,但由于千年以来的民族杂居、教派混杂,矛盾重重,致使在长时间内无法形成统一的组织;年成立的巴解组织也是由7个不同派别的联合,内部在很多重大问题上都无法形成统一意见。三是周边阿拉伯国家各怀心思,对于巴勒斯坦领土各有所图,相互掣肘,以至于阿拉法特曾经说过“阿拉伯兄弟比以色列还要坏”这样极端的话。四是大国的阻挠,联合国号决议通过后,犹太人立即承认并很快建国,而周边阿拉伯国家拒绝决议,也就谈不上巴勒斯坦建国了。而后经过几次中东战争,巴勒斯坦土地全部被以色列占领。此时巴勒斯坦建国,最现实的问题就领土范围,以色列就要吐出被占领土。更何况巴以双方还有耶路撒冷问题,都宣称耶路撒冷是自己“不可分割的首都”。第三次中东战争以后,以色列一直阻挠巴勒斯坦建国,其背台老板美国不惜多次在联合国安理会动用否决权,阻止巴勒斯坦建国。这也是年就宣布建国的巴勒斯坦,至今仍是联合国观察员的原因所在。

巴以和谈:第三次中东战争后,阿拉伯人在现实面前不得不妥协。巴勒斯坦宣布建国的次月,即年12月,阿拉法特即公开承认以色列国的存在,并与以色列秘密接触,商讨巴勒斯坦自治计划。年10月30日,在美国和苏联的共同主持下,叙利亚、巴勒斯坦、约旦、埃及、黎巴嫩和以色列等中东问题各方在西班牙首都马德里召开和平会议。当时以色列不承认巴解组织,巴勒斯坦只能以约旦名义参会。马德里会议朝着谈判解决巴以争端迈出了 步,为和平解决巴以问题带来了一线希望。随后,巴以双方年在瑞典奥斯陆进行一系列秘密谈判,并于当年9月13日在美国白宫签订了 个和平协议,即《临时自治安排原则宣言》(奥斯陆协议),以色列总理拉宾和巴解组织主席阿拉法特握手言和。协议呼吁“结束数十年的冲突与斗争”,承认“双方的合法性和*治权益”,并规定以色列逐步从约旦河西岸以及加沙地带撤*,在为期五年的过渡期中,由“巴勒斯坦自治的过渡*府”接管*权。《奥斯陆协议》最重要的成果是开启了双方的相互承认,让人看到巴以和平的一线曙光。拉宾和阿拉法特为此还获得年诺贝尔和平奖。年5月4日,巴以在开罗签署了加沙和杰里科自治协议。当年5月12日,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成立,其控制范围包括加沙及约旦河西岸两个自治区,面积约平方公里土地。但和平协议及和平奖并没有带来和平:协议签订2年后,年11月4日,拉宾遭以色列激进分子剌杀;巴勒斯坦极端势力也连续发动针对以色列的袭击事件,并演变成双方武装对抗,《奥斯陆协议》基本夭折。这之后,和平进展几乎停顿,虽然双方年在塔巴、年在沙姆沙伊赫、年在戴维营、1年在开罗和塔巴进行、3年在日内瓦、7年在安娜布利斯、年及年在华盛顿等进行无数次谈判,也形成了一系列和平协议、方案、计划、路线图等等。但由于积怨太深、分歧太大、矛盾太多,且种种问题交织在一起,这些和谈的实际成果极其有限。实际上,透过前文的描述可以看出:巴以问题的产生及其演变,也是大国博弈的产物,双方无论是战是和,其背后都某些大国那双看不见的手,有时甚至直接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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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后续演变:时间或许是 的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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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障碍:细细分析,巴以矛盾的焦点主要在三个方面:一是边界划分,这是双方矛盾的核心,巴方要求以色列退回到年第三次中东战争以前的边界;以色列则称巴方无权要求其撤出区域,实质是不想放弃已经占领的大部分土地,实际上也无法放弃:至今为止,以色列已经在号决议分配给阿拉伯国的土地上建立了多个犹太人定居点,即使土地可以放弃,土地上的犹太人怎么办?二是耶路撒冷归属,这也是矛盾的焦点,双方在这个问题上尖锐对立,以色列已经立法,称耶路撒冷是“ 和不可分割的首都”,巴方则强调有权建立“以东耶路撒冷为首都”的巴勒斯坦国。在耶路撒冷,伊斯兰教创始人穆罕默德“升天之地”的金顶清真寺,就建在犹太教的圣殿山上。同一个地点,对两大宗教都极其神圣,因而也极其敏感。三是难民回归,这是巴以和谈非解决不可又苦无良策的难题,历次中东战争造成大批巴勒斯坦难民,其中相当一部分当年是居住在号决议分配给犹太国土地上的。经过数十年的繁衍生息,目前这些难民及其后裔人数约万。巴方认为所有难民都有权返回被占领土,但以色列坚决反对,认为这些难民的大量回归将改变以色列的犹太民族特性,另有隐含的意思是这些难民一旦回归将挤占当地有限的资源。从法律和道义上讲,以色列在上述三个问题上都应当让步:号决议规定的边界,就是国际法依据,而现在巴方只是要求回到第三次中东战争以前的边界,这表明巴方准备让出0.67万平方公里,占号决议分配给阿拉伯国土地的58%,已经是做出了极大的让步;耶路撒冷当时是联合国托管,被以色列在第三次中东战争中侵占,现在巴方只要求得到耶路撒冷的东部,合法合情合理;至于难民问题,以色列的观点更没有道理,被罗马驱逐多年的犹太人可以回归,被以色列驱逐几十年的巴勒斯坦人不可以回归故土?

冲突:由于巴以积怨太深,双方历次和谈及达成的协议,在巴勒斯坦或以色列内部都会遭到一些人的强烈反对,最终基本上流产。在以色列,为和平奔走的拉宾遭到刺杀;在巴勒斯坦,对和平进程的不同态度导致内部分裂:7年6月,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中两个 的派别哈马斯(伊斯兰抵抗运动)与法塔赫(巴勒斯坦民族解放运动)发生武装冲突,此后两大派别各自为*,哈马斯占有加沙,法塔赫则管治约旦河西岸。虽然两派年10月12日在埃及开罗签署协议,同意和解,但由于理念差异,各自为*的格局并无多大改变。相对而言,哈马斯更为激进,经常组织和策划针对以色列的示威及 性爆炸事件,绑架或暗杀以色列居民,被以色列和西方国家视为恐怖组织。今年5月的巴以冲突,就是哈马斯向以色列发射火箭弹而导致冲突升级的。这事的起因是以色列*府为建立犹太人定居点,要求数十名居住在东耶路撒冷的巴勒斯坦人搬走(也是拆迁)。虽然以色列*府是按法律程序处理的,但由于积怨太深,此事激起了当地巴勒斯坦人的愤怒。4月中旬以来,巴以民众几乎每晚都在耶路撒冷发生肢体冲突,并愈演愈烈。5月10日晚,哈马斯开始行动,从加沙地带向犹太人定居点发射火箭弹,导致以色列6名平民和1名*人死亡。以色列随即展开报复行动,向加沙地带发动猛烈空袭及定点清除行动,致使哈马斯多名高级*事指挥官死亡。双方你来我往,爆发“多年来最严重的冲突”。最终在埃及等国家的斡旋下,哈马斯与以色列达成停火协议,双方于5月21日凌晨2时停火,持续11天的冲突暂时平息。

屡败屡战:从 一轮冲突可以发现:一是冲突的起因并不是什么大事,二是这次冲突真的很难难评判谁对谁错。从表面上看,以色列似乎更“文明”一些,是哈马斯首先向以色列发起火箭弹攻击。但问题的根子还是在以色列:一个家园被占的民族反抗占领者,难道不是很正常和很自然的吗?其内心的仇恨和怒火,一点火星就会引燃大火,更何况巴勒斯坦人是穆斯林。从这个角度看,现在巴勒斯坦人反抗以色列,与古代犹太人反抗罗马还真有点类似。此轮持续11天的巴以冲突,共计造成巴勒斯坦人身亡,多人受伤,加沙地区数千幢房屋被毁;而以色列有12人身亡,多人受伤。由于巴以双方实力悬殊,历次冲突都是巴方损失惨重。对此,人们很难理解巴勒斯坦人为什么还要屡屡反抗。其实,在很多巴勒斯坦人眼里,反抗以色列不仅是反侵略,更是“护教”,是对以色列发动“圣战”。这是每个穆斯林最重要的宗教义务之一。《古兰经》中说:“你们当为主道而抵抗进攻你们的人”;又说:“为主道阵亡的人,你 不要以为他已死去,其实他们还活着,在真主那里享受给养”。基于家园被占、宗教矛盾和历史仇恨等因素相互交织,你可以看到:大多数巴以冲突都是巴方先动手。巴勒斯坦人也明知己方在冲突中死伤更多,但仍是“屡败屡战”,不惜牺牲。这里顺便说一下目前该地区的人口结构:以色列人口万,其中犹太人万人,阿拉伯人万;生活加沙和约旦河西岸巴勒斯坦自治区的人口万人。不考虑在境外的难民,生活在这一地区的人口共万人,犹太人占48%,和阿拉伯人占52%,基本相当。

结束语:自年联合国号决议出台以来,巴以问题和冲突已经持续70多年,国际社会费尽心血,很多仁人志士设想过各种可能的解决办法,经历过无数谈判,签订过很多协议,有关巴以问题的联合国决议就有50多个。但由于双方存在极深的领土、宗教、民族矛盾和历史积怨,并与各自的内部争斗以及背后的大国博弈等因素交织在一起,到目前为止的所有解决方案都是无解。对于双方存在的三大障碍,从各自的内外部条件看,双方都没有多少让步的空间。因此,巴以问题将长期存在下去,巴以冲突也会时断时续地长期进行下去。巴以问题最终会如何演变?笔者突发奇想:随着时间的推移,如果由于种种原因导致这一地区的人口结构发生根本性变化,双方最终会不会走到一起,回归当初联合国设想的另一个方案,即联邦方案呢?当然,这将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也是一个美好的愿望。我们试目以待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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