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治白癜风的费用 http://baidianfeng.39.net/a_xcyy/141127/4525518.html一位德国母亲带着三个孩子投奔了伊斯兰国。父亲只身深入恐怖组织,在情报部门的帮助下,成功地救出孩子们。然而,这名父亲如今却站在了慕尼黑法院的被告席上,他该以恐怖分子论处吗?
Layla说,想去伊斯兰教国家生活
年12月1日,30岁的AliR. 次想到要投靠伊斯兰国。当天,他回到家,发现妻子和三个孩子都不见了。三个孩子年龄差距不大,分别是6岁的SubhiKhattab,5岁的UsamahAli和刚刚1岁的小家伙Sumaya。
他找到一封信。妻子Layla在信中写道:在柏林她再也待不下去了;她不想孩子们去一所没有信仰的学校读书;她抱怨Ali让她窒息……
AliR.与妻子Layla在年末相识。妻子Layla出生于波兰,青年时就皈依了伊斯兰教。AliR.则出生在黎巴嫩一个巴勒斯坦难民营,五岁时举家移民德国。年,Ali和Layla按照伊斯兰教的习俗结婚了,但两人的信仰变化趋势完全相悖。
Ali喜欢去迪斯科,他喜欢结识不同的朋友,宗教对他来说并不十分重要。Layla则相反,她的信仰越来越深,她甚至突然就不带面纱,而是改穿罩袍。她还和“姐妹们”选择不同的相会地点、有意避开清真寺,因为她害怕会被德国官方监视。
Ali和弟弟Khodor一同运营一家出租车公司,这个小公司拥有七辆车、十二名员工。Khodor说自己常常得提醒Ali,斋月的时候不能在其他穆斯林员工面前吸烟。但在妻子Layla面前,Ali表现的比较虔诚。他不吸烟,也接受她不愿和其他男性共处一室的态度。在家里,不听音乐、不看电视、没有泰迪熊。Layla说,这才算是神圣,才不违背信仰。
Layla曾说过想去伊斯兰教国家生活,她对叙利亚、伊拉克乃至伊斯兰国都有一种狂热。Ali觉得这不合适,就建议了其他的国家。他们尝试过去土耳其,但那里房子太贵了;又去了黎巴嫩的亲戚那里,不过Layla也不喜欢。所以,他们 还是回到了柏林。Ali预感到,妻子不会就此罢休的。事情发展一如他的预计。
Ali拒绝做“卧底”,他只想救孩子
Layla和孩子们消失以后,Ali联系过联邦宪法保护委员会,说明了相关情况。宪法保护局希望Ali能作为“卧底”和他们进行情报方面的合作,Ali拒绝了这个“职位邀请”。但他同时表明,自己愿意无偿提供得到的信息。
Layla离开数月之后,Ali才和妻子 次获得联系。妻子说,她们在大马士革一个旅馆里。Ali让大儿子接电话,大儿子说到有人正拿着枪。通话后,Ali再次和宪法保护委员会联络,前来和Ali见面的工作人员建议他亲自前往叙利亚。
不久后,Layla给Ali发了一条信息说:“如果还想见到你的家人,就立即来这里。”她同时还推荐了一些网页,告诉他如何才能到达伊斯兰国。末尾有一条英文的建议说:“不要带手提电脑。把它卖掉,带着钱来。”后来,还有人陆续通过信息提示他前往那里的具体办法。
Ali救子心切,立刻订了一张去土耳其安塔基亚的机票。接着又靠计程车和摩托车到达了叙利亚边境。一个带着伊斯兰国旗子和边境保卫标志的车把他带到了大马士革的旅馆,但他的妻儿已经被转移到“独身女性”的旅馆,并被载往伊斯兰国“首都”拉卡。
Ali被迫上交了他的护照、三个手机和两部相机。它们被放进了一个塑料袋子里,贴上了他的名字。他被采了血、进行了化验,还必须回答一些相应的问题,比如:病史、语言能力、职业、*事知识、德国安全部门工作人员的名字等等。
第二天早上,他就被带到拉卡和家人团聚了。
为了“自由”,他宣誓效忠伊斯兰国首领
Ali最初在“家庭旅馆”工作。他跟新来的人讲述相关事宜。人们需要他来做翻译,因为他通晓德语、英语、法语和阿拉伯语。如果没什么工作可做,他的老板就教他如何用冲锋枪射击。
年2月初,他接受了一个为期两周的意识形态课程,这是每个伊斯兰国战士必须接受的训练。他和其他九十人聚集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学习如何作为伊斯兰教徒生活,如何与叛教的人相处等等。只有不到一半的人通过了这个课程的学习,其他人都放弃了,他们将因此受到牢狱之灾。
二月中旬,Ali宣誓效忠伊斯兰国首领阿布·贝克尔·巴格达迪。接着,Ali得到了证件。证件上使用的是“战名”(Kampfname):AbuKhatta。他成为了构成伊斯兰国核心的名战士之一。作为伊斯兰国成员,他每月的工资是美元。他印象很深的是,他每次拿到的钱都是崭新的钞票。
德国法律规定:加入恐怖组织, 可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Ali知晓这条法律,但他“看不到其他的可能。如果不宣誓成为战士,就没有通行证。而且只有战士的身份才能带来一定的自由。否则,不仅没机会救出孩子,还有可能被怀疑是间谍。”
称病免赴前线,却成武器制造工人
“拉卡是危险的。”Ali在他的供词种写道。他每天都会看到三至五架无人机,每天都有炸弹被投下来。一开始是美*袭击拉卡,后来法国人、叙利亚人、俄罗斯人都加入其中。
年3月,Ali受伤了。在回家的路上,他听到飞机的轰鸣声,随后空袭发生。他感到剧烈的疼痛。他左侧小腿被弹片划伤,鲜血从伤口涌出。他得到了两个月的病假。由于害怕自己伤口复原以后被送往前线,医院的工作人员说自己的腿部完全麻木,所以,他被派去制造武器和炸药了。
他每天乘坐通勤车去拉卡东南20千米处工作。那里有大概20名伊斯兰国战士和名平民,他们负责制造三种炸药,造好后,炸药会被运往另外的地方贮存。Ali知道,从事这项工作会让他面临“协助谋杀”的指控,但他别无选择。德国联邦情报局的工作人员也说:如果拒绝生产弹药,他大概活不下来。
想要实现“救回孩子”的目标,Ali除了要获得伊斯兰国官方的信任,也要获得妻子Layla的信任。他的宣誓和工作,让妻子Layla放松了警惕。年5月,Layla终于同意Ali单独和孩子们在一起了。Ali认为,逃走的时机到了。
Ali首先得申请一张通行证,他提出申请的理由是:想去边境取回自己的手机和相机。作为伊斯兰国成员,他是拥有这样的权利的。他开着车就走吗?如果他失败了,孩子们会怎么样?Ali心中有无数的问题,他无法解答。
Ali是获取情报的“难得机遇”?
长久以来,Ali始终和在德国的弟弟Khodor保持联络。兄弟俩非常小心,在每次对话开始时,都会提一些只有二人才能回答的的问题,确认身份以后才会继续进行谈话。关于逃亡计划,他们商量了两个月,也没有具体的结果。最终,Ali认为单独行动太过冒险,他请弟弟和宪法保护局取得了联系。
7月30日,Kohdor和两个工作人员见面并请求其帮助。后来,德国情报部门介入,并要求Kohdor带给Ali几个问题。据Kohdor回忆,他曾先后和当局见面二十多次。
第三次见面的时候,联邦刑侦局派人来了。他们说,这些人可以帮助Ali,但他们将对Ali进行调查。Kohdor同意了,他来到卡鲁并向联邦法院的法官报告了相关情况。
第四次见面的时候,有一位联邦情报局的工作人员,他带来了很多问题。他们想知道炸药工厂在哪,哪些来自德国的伊斯兰国战士在拉卡,他们长什么样子,死掉了多少人,Ali手里有什么样的武器……
Ali据实回答了所有问题,他成了一个重要的信息源。在一个公告中,柏林宪法保护局甚至将他称为一个获取伊斯兰国核心区情报的“难得机遇”。官员们从Kohdor的手机上将所有问题的答案翻拍下来。
几周之后,Kohdor发现,当局之前互相并不信任。官员们不愿意共同约见Kohdor。部分信息只能提供给其中某个部门,不能提供给其他部门。Kohdor认为,德国官方或许在拖延时间,他们想尽可能的延长Ali在伊斯兰国境内逗留的时间,以获取更多的情报。
千钧一发,事情突然进展顺利
Ali非常不安。他的大儿子六岁了,很快就会被带到一个*事训练营里面去。他自己也害怕被送往前线。有一天,他给弟弟写信说:再过一周,我的担忧要变成现实了。
Kohdor赶快把这个消息带给了宪法保护局和情报机构的工作人员。没想到的是,从这一刻开始,一切突然变得十分顺利。他们很快给Ali发送了将去接他的车子的照片,还给他提供了联络人的电话号码。
年10月31日,Ali对妻子Layla说:“我带孩子们去公园转转。”同时又对孩子们说:“我们要去一个很大的游乐场。”他的逃亡始于这样的双重谎言。
Ali和孩子们上了情报局安排的车,带着自己提前申请的通行证。数小时以后,到达了相对安全的库尔德区。整个过程严格保密,但情报局显然请求了库尔德人民保护联盟的协助(diekurdischeMilizYPG)。
据AliR.说,司机本人就是库尔德人。由于*治的原因,这一部分内容在公开的起诉书里全部被隐去了。具体的理由可能是:人民保护联盟是库尔德工人*PKK的分支,后者是德国黑名单上的恐怖组织,故而德国情报部门和库尔德人民保护联盟的联系不能被公开。
库尔德人民保护联盟的工作人员对Ali进行了长达几天的审问,接着把他送到了伊拉克境内库尔德自由战士(kurdischerPeschmerga)手里。在去往那里的路上,联邦情报局的官员和Ali说,当地的情报部门想要见见他。
接受了无数审问之后,Ali终于踏上返回德国的飞机,他身边跟着四位德国刑侦局的官员。在慕尼黑机场,Ali被正式逮捕。在海关的一个房间里,Ali,他的三个孩子及其他家人得以有两个小时的时间短暂相处。随后,他就被一辆车载往卡鲁,在那里,法官向他正式宣读了逮捕令。
Ali到底是罪犯还是英雄?
孩子们被祖父母带回了柏林。Ali的家人始终以为,他只需要被关押几周以便调查,因此,他们曾对官员们的行为表示理解。但他们没想到的是,这“几周”的时间,已经成了一年,甚至更长。
今年12月中旬,在慕尼黑法院进行了第十五个庭审日的审讯。从大约三个月以前开始,就有一大群专业人士为了这个案子进行讨论。这其中包括三个法官,两个辩护人,一名检察官和一名专家。他们探讨的问题是:Ali在救孩子出来的时候犯没犯罪?他是罪犯还是英雄?
辩护人认为,他显然处于“法律规定的紧急情况”,这使得他拥有紧急避险以自我保护的权利。如果不是他潜入伊斯兰国并救出孩子们,孩子们必然处于被空袭 的直接危险当中。
联邦检察官则对此表示质疑,认为对孩子们而言,并不存在“具体的危险状况”。他们还特别强调Ali协助制造炸药,他们指责Ali作为伊斯兰国成员在那里逗留了太长的时间。但可笑的是,他们竟然不考虑Ali作为德国间谍不得不滞留在拉卡的那些日子。
庭审日的争论十分激烈。辩护方申请释放Ali,称他的“预期刑罚”可能短于他被羁押的时间,当局没有权力继续羁押他。法官拒绝了这个请求,他说:“到目前为止已经进行的主要庭审上,还没有证据表明他们在拉卡的生活确实处于危险当中。”
几分钟后,德国联邦情报局某部门领导作为证人出庭,提供了相关证据。他给出了年12月到年12月之间拉卡遭受空袭的数据:仅美*就实施空袭次,此外还有叙利亚*队、法国*队和俄罗斯*队发起的袭击。他总结说:拉卡城当然是危机四伏的。“如果连待在那里都不算致命危险,那么请问什么才算?”
然而,AliR.仍然被关押在监狱里,可能至少要等到判决结果才能被释放。顺利的话,明年二月份法院会公布最终的判决。辩护人说,这桩案子简直是“藐视人权”和“犬儒主义”的注脚。
如何解读,一个故事的多重维度……
法院需要考察AliR.不同的角色,并据此来裁决:父亲,间谍,恐怖分子。至少在公开的部分起诉书里,检察官们几乎没有提到他前往伊斯兰国的动机,也没有提到他后来作为间谍给德国情报部门做出的贡献。
而他们对AliR.的指责倒是十分清晰:他是恐怖组织的成员,参与策划、准备一场严重地危害国家安全的暴力行动。法院的审议过程绝大部分是不公开的,辩护人也希望通过这种方式保护当事人。《明镜在线》称,由于种种原因,AliR.的经历对公众而言还是个秘密。记者是通过Ali的家人才得知了以上全部内容的。
AliR.的故事有着多重维度。这是一个父亲的故事,他出于对子女的担忧尾随至叙利亚成为一名“表面上的恐怖分子”,但却真真实实地参与了犯罪。这是德国情报局的故事,他们帮助了困境中的AliR.,却不失时机地利用甚至延长了他的困境。这同时一个国家的故事,这个国家把AliR.作为恐怖分子起诉并追责,却没有全面的考虑到他的其他身份、他的动机和他的贡献。
Ali的孩子们目前和祖父母们生活在一起,叔叔Kohdor也帮忙照顾他们。万幸的是,他们毫发未损的回来了。他们还是时不时地尿床,也还会躺在自己的床上大哭。只是六岁大儿子每次一看到警车,就会集中精力、掰着手指数警察到底带了几杆枪。有时候,他会问妈妈去哪儿了。有时候,他也问什么时候才能到游乐园呢。
德国媒体对AliR.的报道还集中在九月份该案刚刚开庭的时候。全部报道坚称Ali是恐怖分子嫌疑人,部分报道称其在德国境内就与萨拉菲组织有染,但并未给出他逃回德国的原因。此前德媒的报道内容均与《明镜在线》的长幅报道相悖。真相显得扑朔迷离。
明镜在线报道,德语达人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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