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爱德华·W.萨义德
翻译:金玥珏
《东方历史评论》
这个世界,没有一天会少了巴勒斯坦人的新闻。他们的形象似乎被固定化了:要么是凶残的恐怖分子,要么是悲惨的难民。他们的真实境遇却鲜为人知。
在《 的天空之后:巴勒斯坦人的生活》(中信出版社,年9月出版)中,萨义德的文字连同吉恩·莫尔的摄影,描绘出了巴勒斯坦人另一幅感人至深的真实肖像。从以色列的建立到贝鲁特的陷落,巴勒斯坦人在连续的土地剥夺中流离失所,备受苦难。这其中也包括萨义德本人及其亲人的真实遭遇。但在这部苦难的流亡史中,萨义德也辨认出了新巴勒斯坦民族意识的萌动。巴勒斯坦人自我身份的认同并不建立在流亡和受害者角色上,相反,它将根植于坚持、希望和被唤醒的共同体意识。
以下文字摘自该书后记:贝鲁特的衰落。由三辉图书授权转载。
当代巴勒斯坦的历史在阿拉伯世界到处展开,具体表现为离散的人口(如今占到我们总人口的一半)和离散的地方—开罗、大马士革、安曼、科威特、巴格达、的黎波里、突尼斯、利雅得。但是对于我们而言,还没有一个地方像贝鲁特那样,充满着令人惊愕的暴力和无法预期的适应性。从官方角度来讲,巴勒斯坦和黎巴嫩的关系在年8月被切断,那时由亚西尔·阿拉法特领导的巴勒斯坦解放组织在被以色列*队围困三个月后,撤离了贝鲁特。然而,超过30万巴勒斯坦人留了下来。对于那些仍留在那里的人们,以及我们这些已经离开但仍和那个地方有关联的人来说,贝鲁特的非凡戏剧在继续上演。
我从来不认为贝鲁特是中东的巴黎,或者黎巴嫩像瑞士。这并没有让这个国家当前的痛苦少一些可怕,让贝鲁特无情而复杂的自我分解—大部分都在主要时段的电视中上演—少些不可预估,或者对于目击者而言少些冗长而麻木的悲惨。整个过程如今已经变成了一部大型版本的劳雷尔和哈迪[1]电影,电影中两个男人复仇心切地毁坏对方的汽车和房子,一件接一件,针锋相对;当他们怒目而视,并在很多次“接招”中自我鼓吹时,他们周围的世界被彻底毁灭。如果权力和领土的斗争在贝鲁特继续不受抑制,那么等到并且如果,最终的胜利者出现时,权力和领土都不会剩下什么。我的一个巴勒斯坦好朋友经历了整场折磨,他从贝鲁特打电话告诉我说,除了要忍受轰炸和混乱以外,仅仅是阅读当地的报纸也能让任何人发疯;没有两份报纸讲述一样的内容,试图弄清正在发生什么,或者谁正在为什么原因攻打谁,就像是捕捉云彩一样困难。
我直系家庭中的一些成员仍然生活在贝鲁特,我的妻子是黎巴嫩人,她的大部分亲戚都还生活在那里。这些勇敢到不可理喻的人们太过固执,太不愿意重新开始他们的生活,太过执着于这个城市,因此不愿意离开贝鲁特。作为一个巴勒斯坦人,自从年以来,我就不再认为访问黎巴嫩是明智的,尽管我的妻子玛丽亚姆以及两个孩子在以色列入侵之后去过几次黎巴嫩。我寡居的母亲勇敢地坚持独自生活在她西贝鲁特的房子里,相当敏感地如何治好白癜风北京哪家治疗白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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