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勒斯坦

一场浩劫,巴勒斯坦人无法忘却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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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4月24日,在以色列北部城市美吉多,以色列的阿拉伯人在纪念浩劫日(灾难之日)的集会上挥舞着巴勒斯坦国旗。而以色列则在这一天庆祝了第59个独立日。

随着美国在耶路撒冷开设新的大使馆、当前*治的不断趋同以及长期酝酿的紧张区域局势,致使加沙的暴力问题正在加剧。据巴勒斯坦官员称,以色列*队已经向示威者开火,导致数十人丧生,上百人受伤。

今年的5月14日是以色列建国七十周年的国庆日;而随后的5月15日则是巴勒斯坦人眼中的“国难日”(阿拉伯语音译为nakba,意为“大灾难”)。

在年的这一天,成千上万的巴勒斯坦人被以色列人逐出自己的家园,这一经历便成了巴勒斯坦人 的心灵创伤。这一事件导致他们的家园在此后一直被人占领,而他们也一直处于无国籍状态。

而现在,这些困境已经塑造了巴勒斯坦独特的民族认同。“大浩劫”导致的许多重大问题,例如大量巴勒斯坦人被迫背井离乡而且处于无国籍状态,至今依然悬而未决。

这也就解释了巴以双方不断的暴力与冲突。最近,在巴勒斯坦的加沙边界上又爆发了暴力冲突。从3月30日开始,当地开展了一系列标榜着“返乡大游行”的抗议活动。在这些抗议活动中,数千名手无寸铁的巴勒斯坦年轻人与以色列*队与边防*进行对峙。*方将这些抗议者挡在以色列境内的村庄之外,而这些村庄正是年许多游行者被逐出的家乡。至少有38名抗议者在骚乱中丧生,多人受伤。

加之美国驻耶路撒冷大使馆的开设,这一系列事件可能成为另一个历史性事件的导火索。而且,即使此次事件能够平息下去,最坏的情况迟早会发生。“大浩劫”引发的*治、文化遗留问题一日不解决,以色列与中东其他地区便一日无法迎来平静、稳定且正常的生活。

“大浩劫”发生的背景

要想了解“大浩劫”,首先要了解事件的规模和体量。在“大浩劫”发生之前,该地区始终处于一种根植于传统的、几近古阿拉伯社会形态的大环境中;然而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大部分区域都被迫转型成了犹太人的以色列。整个过程就仿佛仅仅一天前它还像活历史一般存在在那里,而转眼第二天,它就完全消失了。除了少数地区的几个较小社群之外,整个先前的社会仿佛就凭空消散了。

次世界大战后,国际联盟将奥斯曼帝国分裂成不同的地区,并将这些地区分配给不同的国家以建立殖民*权。如今构成以色列的地区以及被以色列占领的巴勒斯坦地区,当初都处于英国的统治之下。

但是英方与巴勒斯坦居民之间,却同时怀有两个清晰却截然不同的目的:英国已经表态支持新兴的犹太复国运动,寻求在巴勒斯坦为犹太人建造一个“民族家园”。国际联盟批准的英对巴的《委任统治训令》也重新确认了这一目标,但是并没有说明所谓的犹太人的“民族家园”实际上指的是什么。

然而,国际联盟盟约的条款则规定,委任统治的目标在于保障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的“福祉与发展”。然而问题在于,当英国对巴勒斯坦的委任统治正式生效之时,只有11%的人口是几次回归浪潮中新定居的犹太人,其余将近90%的居民都是阿拉伯穆斯林以及基督教徒。

换言之,将巴勒斯坦变为犹太人“民族家园”的计划,与委任统治中提到的“监护”当地人民并且帮助人民取得独立的目标之间是相互矛盾的。在英国年的《贝尔福宣言》与委任统治中,占社会大多数的巴勒斯坦人被简单地称为“现有的非犹太社区”,只拥有“公民和宗教权利”而没有*治权利。

这意味着英国的殖民统治者几乎总是与当地的阿拉伯居民意见相左,同时也经常与犹太领导人意见相悖。然而,当英国的委任统治在二战后开始瓦解时,该地区的人口比例已经发生了变化:68%的居民是阿拉伯人,而32%的居民是犹太人(其中大约三分之二的人在国外出生)。于是,羽翼未丰的联合国提议,分割领土以使阿拉伯人与犹太人实现分治。但是即使是在犹太人比例 的区域中,阿拉伯人仍占有较大的人口比例。

事实上,即使经过数十年的犹太移民潮之后,在巴勒斯坦划分出一块犹太人占多数的地区依然是不可行的。以巴勒斯坦居民为首的阿拉伯人愤怒地拒绝分治,理由是大多数人民不希望看到他们的国土被分割,不希望看到一半以上的土地被送到占少数的犹太人治下。当时的犹太人口大约为总人口的1/3,而更多的犹太人预计在将来到达,但是这一切都违背了大多数巴勒斯坦阿拉伯居民的愿望。

巴以双方之间的暴力冲突,连带着双方与英国当局之间的冲突,在上世纪30年代与40年代变得愈发频繁,其中包括至年间的阿拉伯全面起义。而在年,当英国撤离巴勒斯坦的态势愈发明朗的时候,巴以双方则开始竞相争取统治权。在年秋季,民间暴动升级成公开的战争。这就为“大浩劫”的发生奠定了基础。

“大浩劫”来了

年,流亡的巴勒斯坦难民

年1月,斗争加剧,巴勒斯坦人开始外逃。多达10万名来自中上层的巴勒斯坦人逃离了作为战斗中心的城镇。在此之前,驱逐事件还很少发生;但在年4月,犹太*队开启了一场屠杀与驱逐双管齐下的协同作战行动,包括4月9日发生的臭名昭著的德尔亚辛大屠杀,约名巴勒斯坦人在其中遇难。而这一事件助长了巴勒斯坦人恐慌情绪的蔓延,促使他们从当地逃离。

当恐吓不起作用的时候,犹太民兵就亲自驱逐巴勒斯坦人。4月初,犹太*队发起了名为“德莱计划”的*事行动,该计划针对那些居住在即将建立犹太国家范围内的阿拉伯人,目的是对他们中的大多数或是全部人口进行种族清理。

随着英国于年5月初从巴勒斯坦撤*,以色列宣告建国。同时,战争由于几支阿拉伯*队的干预而进一步加剧,而流离失所的巴勒斯坦人也越来越多。在6月10日和11日,当时仍是一名年轻犹太指挥官的伊扎克·拉宾(后获得诺贝尔和平奖),只是大手一挥,便将5万名当地城镇的居民驱逐出境。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绝大多数的巴勒斯坦人要么流亡在外,要么被迫驱逐,大约有70到80万的巴勒斯坦人被迫背井离乡。余留在现已是犹太国家的那些巴勒斯坦人,如今只构成以色列总人口的18%。而在接下来的20年中,他们一直生活在严刑厉法之下。巴勒斯坦人在几个世纪的时间里所构建出的那个社会大部分也已不复存在。城镇与村庄要么被更名,要么被夷平。财产则通过各种法律机制被集体没收。

而最为重要的是,当初无论是因逃亡还是因驱逐而离开的巴勒斯坦人,都不许再回到这片土地上来。大多数在与年离开家乡的巴勒斯坦人,都曾怀有战后回归故土的愿望,无论战争的结果究竟如何。但这一切都是他们的一厢情愿,他们最终与家乡 的分离了。而新生的以色列则认为这都是上帝的旨意,使一个以犹太人为主的国家得以诞生于世。

以上就是巴勒斯坦人口中“大浩劫”的故事梗概,是一整个社会的陨落与消亡。这曾是一个在*治、*事和文化上都对犹太复国主义、殖民主义以及战争毫无准备的社会。但是“大浩劫”的到来,最终定义并且仍在塑造着巴勒斯坦的民族特性。

巴勒斯坦人的劫后余生

历史学家们可以并且也确实在争论这场浩劫的元凶是谁。但无可辩驳的是,巴勒斯坦人所失去的绝不止是一般意义上的国家与应有的*治权利。从个人和家庭的角度来看,他们几乎 地失去了自己的家园与财产;整体而言,他们失去了整个社会,被迫作为流亡者或无国籍者在外国*方的统治下生活。这里曾有一个属于巴勒斯坦人的社会,但是现在一切都灰飞烟灭了。

“大浩劫”所造成的裂痕是无法修复的。以色列的存在已经是既存现实。多数巴勒斯坦人仍沉浸在实现回归的幻想中,虽然从道德和法律等多角度来看,他们的诉求是无可辩驳的;但是从*治角度来看,除了象征性的小规模回迁以外,回归家乡的愿望终究无法实现。

在数十年毫无建树的斗争以及经受各方的野蛮行径之后,巴勒斯坦人或多或少痛苦地认识到“大浩劫”所带来的后果是无法逆转的,甚至无法真正纠正。于是,他们接受了两国并立的解决方案,即在年以色列占领的领土上建立一个与以色列并存的巴勒斯坦国。这是 可行的方案,但即使是这样,事实也证明这样的平衡难以维系。

只有当世界其他地区,特别是以色列认识到“大浩劫”的真实性与重要性之后,其带来的创伤才有可能得以解决。虽然这一事件无法与犹太人所经历的种族屠杀相提并论——事实上人类历史上鲜有能与之相比的悲剧——但是犹太人与巴勒斯坦人这两个民族,都带有历史创伤所留下的印记,并且因之产生了各自的世界观。

而二者的不同在于:以色列人与犹太人的故事,以上帝的救赎、以色列国的建立与繁荣为续篇;而对于巴勒斯坦人来说,他们仍生活在流离失所、四处流亡或是在他国占区苟且的困境之中——这种创伤是持久的,而且仍未被画上句号。

聚焦加沙

加沙在巴勒斯坦地图上的位置

加沙更是如此。对于当地约万的居民来说,那里已经成了环境恶劣、人满为患的露天监狱。那里的人道主义危机以及弥漫着的绝望氛围是如此深切,以至于以色列的安全官员都认为加沙是一枚集结了人类苦难的定时炸弹——即使它没有在5月15日爆炸,但离它被引爆的日子也不远了。

因此,与其说“大浩劫”已成为大多数巴勒斯坦人的历史记忆,不如说这就是他们日常生活中的经历。要想理解巴勒斯坦的视角,我们必须充分认识到这一点,并且就此采取行动,从而为旷日持久的冲突与“大浩劫”画上迟来的句号,让犹太人与阿拉伯人乃至是整个世界最终迈向新的篇章。

HussinIbish

现为华盛顿阿拉伯海湾国家研究所高级驻地学者,《国民报》每周专栏作家。

图片来源:thAtlantic/Wikipdia

编辑/房文雨

翻译/初雨薇

排版/易扬钧

校对/董一

原文请戳下方“阅读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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