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勒斯坦

破坏近东政治社会和经济的始作俑者海上民


公元前年,是近东历史的一个转折点。这一时期出现了大规模的人口迁徙、社会紧张局势和气候突变,这给整个地区带来了巨大的危机。在这个时期,赫梯帝国覆灭,埃及丢失了迦南的领土,许多城市毁于一旦。

在埃及的古代文献中提到了曾经对本国造成威胁的九大民族,即海上民族,并指责他们是公元前年发生在近东的大部分破坏活动的始作俑者。在法老拉美西斯三世(RamsèsⅢ)和麦伦普塔(Mérenptah)统治时期,海上民族完成了两次大的迁徙,给近东地区造成了无法估量的破坏。公元前年,拉美西斯三世的军队在尼罗河三角洲取得了一场大捷,成功将这些外来部族挡在了国门之外。法老随即解散海上民族队伍,并勒令他们前往近东和地中海其他地区居住。

施尔登(Sherden)、谢克雷什(Shekelesh)、埃克维什(Ekwesh)、卢卡(Lukka)、特雷什(Teresh)、佩莱斯特(Peleset)、特耶克(Tjeker)、丹雅(Denyen)和韦希什(Weshesh)这九个民族统称为海上民族。当时莎草纸、壁画上的记录以及近代的考古发现让我们能够了解到海上民族的主要特征。施尔登人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踏足近东的土地了。历史学家对他们的发源地提出了不同的理论,有的说他们来自利比亚,还有的认为他们来自爱琴海(l’gée)或小亚细亚(l’AsieMineure),但两种理论都没有确凿的证据支撑。在被埃及军队迎头痛击后,施尔登人被迫远赴撒丁岛定居。

在公元前年的危机爆发之时,施尔登人正是居住在近东。他们受雇于埃及人,并参与一些重要的军事活动,例如在公元前年的埃及和赫梯之间爆发的著名的卡迭石战役(labatailledeQadesh)中,就有施尔登人的身影。

其他诸如比布鲁斯和乌加里特这样的小王国似乎也会雇佣施尔登士兵组建保护王室成员的重甲卫队。施尔登人身穿粗布长装,手持一柄三角刃长剑,一支标枪和一面圆盾。他们最有特点的装备毫无疑问是装饰有一对角的头盔,头盔顶部还有一个圆球或圆盘。撒丁岛出土的公元前7世纪的施尔登战士铜像,现藏于卡利亚里的国家考古博物馆(Muséearchéologiquenational,Cagliari)。

根据已经掌握的史料,施尔登人是唯一参加了前两次、公元前13世纪麦伦普塔统治时期第三次以及百年后拉美西斯三世统治时期第四次大迁徙的海上民族。他们很可能来自安纳托利亚,最初是依靠有组织劫掠沿海村庄并绑架人质换取赎金的方式维持生活。在被拉美西斯三世击败后,绝大部分施尔登人迁徙到了地中海中部,并在西西里岛(Sicile)安顿了下来。

在法老麦伦普塔统治时期入侵埃及的海上民族中,埃克维什人数量最多。根据“埃克维什”这个名字可以推测他们可能是来自安纳托利亚西部的亚该亚人(desAchéens),在迈锡尼(Mycènes)被摧毁以后背井离乡。可惜的是,无论是古代史料还是当今的考古学家都无法向我们揭晓埃克维什人在兵败埃及之后的命运。与其他民族不同,古代资料中关于卢卡人的记录很多。他们来自安纳托利亚西南部(吕基亚地区),赫梯帝国即使在全盛时期,对那片土地的控制也非常有限。即使如此,卢卡人仍在公元前年爆发的卡迭石战役中与赫梯人并肩战斗。公元前14世纪至公元前13世纪,卢卡人的家园成为海盗和难民的聚集地,这群人经常劫掠沿海的居民。一封塞浦路斯国王写给法老埃赫那吞(Akhenaton)的信印证了这一点,信中说一帮卢卡海盗每年都袭击塞浦路斯(Chypre)沿海的村庄,但国王对此无能为力。特雷什人来自安纳托利亚西部的吕底亚。一部分历史学家认为他们与第勒尼安人(lesTyrrhéniens)保持着联系。如果事实如此,他们中的一部分应该在兵败埃及后迁徙到了意大利中部。由于缺乏足够的考古资料支撑,很难确定特雷什人是否是伊特鲁里亚人(lepeupleétrusque)的直系祖先。在埃及资料提到的海上民族中,他们毫无疑问占据了最重要的位置。和其他海上民族一样,在他们的发源地的问题上依然存在争议。虽然有些理论认为他们来自巴尔干(lesBalkans)、希腊、克里特、西西里或者塞浦路斯,但最有可能的发源地还是在安纳托利亚西部。被拉美西斯三世的大军击退后,他们和施尔登人、谢克雷什人、韦希什人和丹雅人一样,成了法老的雇佣军。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佩莱斯特人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居住在巴勒斯坦沿海地区一些如阿什杜德、以革伦、亚实基伦、加沙或迦特这样的大城市里。在埃及的绘画中,佩莱斯特人的形象是手持圆盾、短剑或匕首,头戴配有羽毛和护颈的皮质头盔,身穿裘皮胸甲和菱形花纹衬裙。与其他海上民族相比,我们所掌握的关于丹雅、特耶克和韦希什的信息仍然非常有限。特耶克可能来自安纳托利亚半岛西北部的特洛阿德(Troade)。有些历史学家甚至推测他们其实是佩莱斯特人的一个部落。我们已知特耶克人在埃及遭遇败仗之后曾短暂定居于多尔丘。这座迦密山(MontCarmel)南部的城市对于控制巴勒斯坦的海上贸易具有战略意义。于是特耶克人就以此为据点在整个公元前12世纪不断实施着海上劫掠。根据埃及故事集《温阿蒙历险记》(LeVoyaged’Ounamon)中的记录,他们专门劫掠巴勒斯坦沿岸的商船。来自奇里乞亚(Cilicie)的丹雅人早在公元前14世纪就来到了近东。事实上他们并没有像某些历史学家假设的那样,建立了以色列十二支派之一的“但”(Dan)。这里要强调的是关于韦希什人的资料非常少,我们只知道他们是海上民族的一支并且他们后来也成为埃及的雇佣军。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学者们通过阅读古埃及的资料来重塑近东的历史,因为那是当时仅有的文字记录。透过埃及人的观点,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只能将公元前年附近发生的政治、社会和经济剧变完全归咎于海上民族。如今,科学家、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可以借助他们掌握的新资料,使我们能够彻底重新审视关于这段古代历史的“一面之词”。事实上,当时近东社会经济结构经历的巨大动荡不是基于单一的原因,而是一系列复杂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海上民族的迁徙是改变中东民族和政治格局的一个重要但并非唯一的因素。现在的历史学家在他们的研究中强调,虽然包括如施尔登人和卢卡人在内的部分海上民族在近东地区从事海盗活动长达一个多世纪,但他们的行径从未对该地区的稳定构成严重威胁。很明显,公元前年左右的青铜时代末期,这片地中海沿岸地区已经陷入了全面危机,而海上民族造成的这些破坏和动荡只是冰山一角。-本文完-本文摘选自《中东的王国和帝国》美国国家地理学会编著

《中东的王国和帝国》

定价:79.80

ISBN-7---8

中东地处亚非欧大陆的核心区域,自古以来就是一个政治上支离破碎的地区,为大国势力所觊觎和掌控,但这种政治上的弱势却让文化蓬勃发展。其语言、文化等至今对西方文化产生着影响。

本书梳理了中东地区公元前年至公元前年的历史。讲述了以色列王国、犹太王国、腓尼基城邦、阿拉米王国、吕底亚王国、新亚述帝国、新巴比伦帝国……到最后波斯帝国崛起的历史脉络和灿烂恢宏的文明。这一地区一直延续到今天的地缘政治意义,可以从这种历史的讲述中得到印证与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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