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录片《18个通缉犯》重现了巴勒斯坦大起义期间的一个令人惊奇而真实的故事:以色列*队对18只奶牛展开追捕,因其在巴勒斯坦集体农场所独立出产的奶制品“威胁到了以色列的国家安全”。
为抵制以色列产品,拜特萨霍镇的居民购买了18只奶牛来自给自足生产牛奶。注意到这家农场后,以色列*队宣布其为非法安全威胁,于是农场被迫转为地下经营。自此开始了以色列士兵对奶牛的持续追捕,奶牛的东躲西藏,以及“大起义之牛奶”的不断产出。
下文分为两部分, 部分为故事漫画,第二部分为该纪录片导演的访谈。
“同情奶牛通常比同情巴勒斯坦人来得容易”
——《18个通缉犯》导演访谈
作为年奥斯卡 外语片巴勒斯坦的选送影片,《18个通缉犯》讲述了一个悲剧性的荒诞故事——以色列如何追捕一群奶牛,他们并不乐见一个社区自给自足的尝试。
通过历史影像、场景重现和黏土动画,电影导演埃默·肖马里和保罗·科恩用黑色幽默讲述了这个鲜为人知的故事:当奶牛变成法律上的逃亡者,一个群体转向地下,“牛奶大起义”近在咫尺。
导演在制片过程中遇到了同等荒谬的阻碍:他们花了几乎四年时间才获得与当时拜特萨霍镇相关的以色列档案影像;身为巴勒斯坦人,肖马里无法前往特拉维夫市进行采访,所以他们派了加拿大籍的雇员代为前往。
在拍摄开始前一天,以色列士兵没收了被摄制组装扮成*车的吉普车、塑料武器和拍摄特定场景需要的*装。
今年二月,在华盛顿的巴勒斯坦电影艺术节开幕式上,半岛采访了肖马里,他正在美国巡回宣传这部电影。
一、这部电影的灵感来源
“我 次读到了可能是自己亲人的超级英雄”
埃默·肖马里:我在叙利亚的雅尔矛克难民营里长大。就像那里其他的难民们,我通过看到的事物——海报、艺术和漫画书——来建构巴勒斯坦的形象。
我在难民营里看到了一本漫画书,关于拜特萨霍、(那里的)公民不服从、奶牛、(反对以色列官方的)税收罢工。我非常激动。
我那时很迷那些讲超级英雄的漫画书,如超人、丁丁历险记、蝙蝠侠和阿斯泰里克斯。能看到一本关于家乡的漫画书,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我 次读到了可能是自己亲人的超级英雄。这意味着,在某种意义上,我可能从血缘上成为一个超级英雄。
二、你的成长经历对这部电影有什么影响
“我所有关于巴勒斯坦的想象都是正确的,但是我们已经丢失了这一切”
埃默·肖马里:我年出生在科威特。一岁时,我们搬到了叙利亚,因为那里是 把我们接收为难民的国家。我在那儿待到16、17岁。在我的想象中,巴勒斯坦从来都不是一个实际存在过的地方。
你总会听到巴勒斯坦,但是我将其想象为“ ”:只有在你死后,或者睡觉、做梦的时候,才能去到那里。我从没想过,你能够坐上大巴,行驶五六个小时,然后到达那里。
所以当我年回到拜特萨霍,那已经是《奥斯陆协议》签订以后了,我很震惊。实际的景象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
我想象所有社区过着乌托邦的生活,但事实并非如此。我遇到我电影中的一个人物,他告诉我,我所有关于巴勒斯坦的想象都是正确的,但是我们已经丢失了这一切,我在一个错误的时机到来。
所以我想要拍这部电影来重建我幼时对巴勒斯坦的想象。这给我重新在那个时代生活的机会。
我和这些故事中的人物交流了五年,倾听他们的经历,制作动画重新建构这些故事。就好像再一次生活在了 次巴勒斯坦大起义期间。
三、这部电影如何影响不同年龄的观众?
“根据新的价值体系,他们的父母确实一无所有”
埃默·肖马里:我原本期待一个乌托邦,有年轻人的参与和了解,所有人都团结在一起。
但是当我到达那里,就好像走错了地方。年轻一代沉迷于汽车、新手机和服装。这也不是我最初设想的。我本期待有什么东西可以反映出我所读到的 次大起义的精神。
在 次巴勒斯坦大起义中,你的价值取决于你的创见如何帮助你的群体,你是否进了监狱但不招供,你是否参加了社区委员会的会议。
在和平进程后,你的价值取决于你在银行的存款,你开的车,你穿的牌子。所以年轻一代开始将其父母视为“失败者”,因为根据新的价值体系,他们的父母确实一无所有。
当我们开始拍摄电影,年轻一代开始敬畏起来。他们开始明白,他们也许拥有更好的衣服、薪水、发型和汽车,但是他们失去了某样东西——尊严。所以他们开始重新理解巴勒斯坦大起义。
他们开始意识到他们的生活缺少了什么。许多年轻人看过电影后说:“我们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我们可以因身为巴勒斯坦人而感到骄傲,为我们的群体感到骄傲,并且开始觉得对未来有了希望。”
通过唤醒 次巴勒斯坦大起义的精神——用创造性的抵抗方式创造巴勒斯坦更好的未来,让年轻一代重新思考现在的处境,这很重要。
四、漫画家身份对电影的影响
“笑的时候,你是在挑战自己作为受害者的固有形象”
埃默·肖马里:作为一名漫画家,我喜欢通过讽刺和幽默的方式对待事物。一开始这是一个挑战。人们会问:“你怎样把令人发笑的牛与谈论自己死去孩子的母亲放到同一部电影里?”
但是当我开始做采访,我发现所有人都是笑着讲述他们被捕或是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故事,好像“笑”也是公民不服从的一个武器。
他们说起,在遭到逮捕的时候,他们在以色列*用吉普车内大笑,以及士兵如何叫他们停止。当你笑的时候,你是在挑战你的压迫者,挑战作为受害者的固有形象。
五、喜剧和悲剧
“巴勒斯坦人是普通的人类,他们尝试养奶牛、生产食物,我们在其他影像中看不到这些。”
埃默·肖马里:我认为我们成功地在电影中讲述了被占领的巴勒斯坦的故事,同时让这个故事没有那么沉重,可以被不同观众接受。
这是一件挺需要技巧的事情,特别是因为在许多电影中,巴勒斯坦人都被塑造成受害者,这种形象的传播颇为广泛。
这并没有确切地展现 次巴勒斯坦大起义,因为那时每个人都是英雄,整个群体在做了不起的事情。
我不想把他们塑造成受害者。是的,我们是占领中的受害者,但我们不想只是受害者。我们是积极地想要改变未来的人,而且我们差点就做到了。
当你做调查的时候,你会注意到关于 次巴勒斯坦大起义的档案影像主要来自新闻通讯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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