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勒斯坦

解析巴以冲突的背后包庇纵容以色列的美国*


“这里已经爆发了内战。”

说出这句话的,是以色列中央区洛德市市长雅尔·雷维沃。洛德距离以色列第二大城市特拉维夫仅15公里之遥,坐拥着以色列 最繁忙的本·古里安国际机场。但这样的交通要塞,本周濒临瘫痪。

短短几日内,由巴勒斯坦武装分子发射的超千枚火箭弹向特拉维夫市飞驰而去,以色列则对巴勒斯坦发动数百次空袭以牙还牙。自5月10日至今,至少有53名巴勒斯坦人和6名以色列人被杀,在对以色列发动火箭炮袭击后,“哈马斯”(巴勒斯坦伊斯兰抵抗运动)数名高级指挥官死在炮火中。以色列的犹太教堂和建筑物被烧毁,洛德市也进入了紧急状态,巴勒斯坦位于加沙的几座塔楼则被以色列的飞机摧毁。

“这次战斗是自年加沙冲突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以色列*方如是说道。

局势剑拔弩张,和谈希望渺茫,国际社会从未像此刻一样希冀于中间人介入调停,喝止战火——曾经数十年来周旋于巴以之间的美国*府,此刻似乎成为了“和平大使”的 人选。毕竟,特朗普时期的巴以和平协议,还曾让不少人看到了两国和平的希望。

但异议随之而起:不少观点指出,巴以如今的磨刀霍霍,一部分原因还要“多亏”了美国多年来的装聋作哑,甚至纵容和偏袒。一些专家甚至痛斥特朗普离间巴以关系,拜登*府和美国国会也对巴以关系漫不经心,不闻不问,才让如今的局面变得难以挽回。

中东的腥风血雨,却硬生生将千里之外的白宫卷了进来——华盛顿到底成了“背锅侠”,还是真的难辞其咎?

“ 通牒”

伊斯兰教的斋月(4月13日至5月12日,即“真主”阿拉将《古兰经》下降给“先知”穆罕默德的日子),一直是能挑动巴以双方敏感神经的时间节点。因为巴勒斯坦地区城市、目前实际被以色列控制的耶路撒冷,被犹太教、伊斯兰教和基督教同时视作圣地,被犹太人称为“圣殿山”,被穆斯林称为“尊贵禁地”。

以色列(犹太教)将整个耶路撒冷视为其“永恒和不可分割的首都”,而巴勒斯坦人则希望耶路撒冷东部地区成为未来国家的首都。以色列在年第三次中东战争中占领东耶路撒冷和约旦河西岸后,宣布全盘控制耶路撒冷,但该国对耶路撒冷东部的吞并并未得到国际社会的认可——当然,巴勒斯坦划归东耶路撒冷为未来首都的说法,也未得到世界认可。

同为伊斯兰教和犹太教“圣地”,耶路撒冷悬而未决的领土权归属,总是让两国的宗教冲突在穆斯林斋月期间频发。尤其是在斋月后期的5月11日,还是以色列的“耶路撒冷日”,是纪念以色列*队年武力占领东耶路撒冷的日子,这几乎等同于对巴勒斯坦人的“贴面羞辱”。

因此,今年4月13日左右,在耶路撒冷生活、斋戒和朝拜的以色列和耶路撒冷人,不出意外地对上了。但这次外因来自于以色列总理本杰明·内塔尼亚胡——斋月开始时,以色列当局封锁了通往耶路撒冷旧城标志性的大马士革门的台阶,这一行为直接激怒了居住在东耶路撒冷的巴勒斯坦人。

他们本来在以色列的统治下,已经遭受多年被边缘化和非公民化的待遇,巴勒斯坦文化在此地也被打压甚狠,如今当局不经过事先告知便自顾自封锁,巴勒斯坦人直接就和以色列安全部队对上了。他们每晚都和以色列警方发生冲突,强行要在此地进行斋戒活动。

在警方催泪瓦斯、塑料子弹的镇压下,多名巴勒斯坦袭击者和抗议者被逮捕,冲突从耶路撒冷直接蔓延到了另一个巴以冲突的“老地方”——加沙地带(实际由哈马斯控制,也是以色列-哈马斯争夺领土权、长期交火的地点)。

而两方冲突急剧恶化的时间点——本周一,既是以色列的“耶路撒冷日”前夜,也是以色列 法院举行听证会的日子,审理的案件涉及是否将来自18个家庭的约87名巴勒斯坦人驱逐出境,并将其在耶路撒冷谢赫·贾拉区的房屋赠予以色列定居者。

因此,“哈马斯”下达了 通牒,要求以色列警察从谢赫·贾拉区巴勒斯坦人居所附近撤离,但以色列未作理睬。在此情况下,“哈马斯”的枚火箭弹和迫击炮弹飞向了特拉维夫,以色列对加沙发动上百次空袭回击,冲突全面爆发。

而受害深重的,不是特拉维夫或巴勒斯坦城市,而是常年夹在其中,饱受“夹板气”的加沙地带:据以色列*方透露,目前从巴勒斯坦领土发射的火箭炮中,有枚落在以色列境内或被以色列的铁穹防空系统拦截,洛德和特拉维夫是“哈马斯”的主要目标,有枚未能通过边境,落回了加沙。

截至目前,袭击已造成数十名加沙平民死亡,数百人受伤。

而随着死伤人数节节攀升,局势已经变得不可控制:以色列拒绝了埃及提出的停火调解的提议,已经准备派遣步兵和装甲部队;“哈马斯”虽告知俄罗斯外交部意欲停火,但条件是以色列停止空袭,并要求国际社会施压以色列,并停止驱逐耶路撒冷当地的巴勒斯坦人。

“哈马斯”话中有话的一番表态,就差直接“艾特”白宫了。作为以色列的亲密盟友、国际社会 话语权的国家之一,美国和拜登的“站队”,有可能直接决定这场大规模冲突是否会重演年那场造成名加沙人死亡的巴以悲剧。

都怪特朗普?

从积极调停,到疲于奔命,到偏心维护,到装聋作哑,这四个词可以概括出美国*府对巴以冲突的*策变迁。

从上世纪90年代的比尔·克林顿*府开始,好几任白宫主人都表现出了调停巴以冲突的积极态度。比尔·克林顿总统在入主白宫的 年就主持了一次以巴峰会,在其任上主导了以色列和巴勒斯坦解放组织(巴勒斯坦*事*治组织,倾向于谈判建立巴勒斯坦国,而非如“哈马斯”主张武力建国)的谈判,达成了《克林顿参数》协议;巴拉克·奥巴马在他上任的第二天就任命了一名中东和平特使,并帮助巴勒斯坦人发声,让以色列撤走在约旦河西岸的定居点并作出领土让步;小布什的“和平路线图”,奥巴马国务卿约翰·克里的"六项原则",特朗普的“从和平到繁荣”,哪一项都是为巴以冲突伤透了脑筋。

但一次次的谈判调停,巴以双方始终在耶路撒冷归属、犹太人定居点、释放巴勒斯坦囚犯等问题上,存在不可调和的分歧。

但充当着“疲惫不堪的和平大使”的美国,为何在一些分析人士的口中,变成了巴以冲突的催化剂和导火索?

——这还要着眼于以色列近年来不断右倾的*局。

以色列总理本杰明·内塔尼亚胡已经盘踞一把手宝座13年,打破了该国总理的连任记录,都要归功于他背后不断崛起的民族主义右翼阵营。曾经被排挤到以色列*治边缘的右翼极端分子,现在在以色列议会和内阁中占据着权力地位,个议会席位中至少72个席位属于右翼,占据了 多数。

而内塔尼亚胡近年来的*治生涯一直岌岌可危,腐败丑闻缠身,该国不断陷入循环的选举模式,内塔尼亚胡要不断寻求议会的多数支持,组建新*府。因此,这位陷入困境的总理越来越依赖极右翼和支持犹太定居点(即以色列在争议地区兴建犹太社区、强行占领地区的行为)的**。在他的支持下,曾经被排挤的卡哈尼主义者(犹太极端主义,意欲建议一个非犹太人没有选举权的犹太神权国家)和年重新进入以色列国会。

以色列国内的公共舆论也在向右狂奔。年皮尤研究中心的一项民意调查发现,48%的以色列犹太人同意"阿拉伯人应该被驱逐或转移出以色列"的说法。年以色列《民族国家法》的通过,裁定以色列的自决权只属于犹太人——这让万生活在以色列的巴勒斯坦裔变成了二等公民,遑论生活在被以色列占领土地上的万巴勒斯坦人,他们根本不是以色列公民,没有*治权利。

而不愿失去以色列这个盟友,导致美国多年来对内塔尼亚胡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卡哈尼主义者进入议会,白宫方面没有任何反应;自年以来,美国利用其作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否决权,数十次阻止谴责以色列的决议;自年以来,美国只有一次允许安理会谴责以色列的定居点建设,那是在年底,即将离任的奥巴马在对此事的表决中投了弃权票——尽管包括奥巴马在内的多任美国总统,都在口头上称以色列的定居点为“和平的障碍”,小布什还给定居点建设提供过资金支持。

这种偏袒在特朗普时期到达了顶峰。

特朗普 的"从和平到繁荣"计划,招来的是巴勒斯坦国内的强烈抗议。该计划准备建立一个巴勒斯坦国,但给予以色列对一个基本上不可分割的耶路撒冷的主权,包括旧城和圣地,将巴勒斯坦的首都限制成东耶路撒冷的一小部分。该计划没有给予巴勒斯坦难民返回其以前土地的权利,但承诺为发展中的巴勒斯坦国提供价值约亿美元的投资。

批评者称,该计划是在没有征求巴勒斯坦领导人意见的情况下制定的,标志着“以色列的胜利”。

除此之外,年,特朗普*府对巴勒斯坦的援助开始缩减,减少了对巴勒斯坦控制地区——约旦河西岸和加沙的援助;年,特朗普签署了一项反恐怖主义法,允许美国人起诉包括巴勒斯坦权力机构在内的美国外援接受者,并指控他们是战争行为的共犯;他协调阿联酋和以色列实现关系正常化,又惹怒了巴勒斯坦,因为2年的《阿拉伯和平倡议》规定,阿拉伯联盟成员只有巴勒斯坦成功建国之后,才能与以色列建立关系,此举让巴勒斯坦感觉被阿拉伯国家“背叛”了。

年8月,特朗普做出了石破天惊的一个决定——他将美国驻以色列大使馆迁往耶路撒冷,并承认该城市为以色列的首都。事实上,尽管年的一项美国法律要求白宫将大使馆建在耶路撒冷,但是往届美国*府还是把驻以色列大使馆建在了特拉维夫,以避免挑起巴以矛盾。

这个决定,直接让巴勒斯坦当局宣布,与特朗普*府断绝关系。

“特朗普意干预以色列国内*治和选举,以推行其*治议程,而不顾其对该地区或巴以冲突的影响。”美国犹太民主理事会首席执行官海莉·索伊菲尔说道,“特朗普是造成目前问题的一个关键原因。”

一改往日美国*府的“端水大师”风格,特朗普这一系列明显的“护短”之举,不仅让巴以和谈又一次陷入绝境,两国关系日趋紧张,更是让内塔尼亚胡变得“有恃无恐”。他意欲用定居点吞并约旦河西岸,在遭受到国际社会的一致反对后,特朗普用和平协议让以色列同意暂停吞并——但巴勒斯坦并不买账,因为根据协议,约旦河西岸约三成的领土仍然要被以色列夺去。

就这样,在美国和特朗普的默许甚至支持下,以色列右拐加剧,反巴情绪高涨;而一再被惹怒的巴勒斯坦人,越来越不想坐下来和平谈判。如今巴以双方越来越有重演年大规模冲突的趋势,美国似乎“功不可没”。

惹不起,就躲

既不想得罪以色列,也不想陷入道德泥沼,曾任奥巴马副手的拜登,对巴以关系这块“山芋”的烫手程度心知肚明。因此,他既不像奥巴马一样热心调停,也不像特朗普一样煽风点火——他选择的是装聋作哑。

上任百日内,他没有对巴以和平谈判发表过什么公开意见,对一些关键问题的表态,他也是老调重弹,譬如“支持巴勒斯坦建国”,也支持两国和平谈判——但和他上任百日内雷厉风行全盘特朗普*治遗产的做法相比,这些表态过于不温不火了。美国《纽约时报》,将拜登的做法总结为“后退路线”(standbackapproach)——惹不起,就躲。

但如今,耶路撒冷的危机趋至白热化,拜登*府被强行拖到了世界舆论的聚光灯下。尤其由于以色列和特朗普亲密无间的关系,导致近年来民主*内部开始频繁同情巴勒斯坦,谴责以色列。此次美国国会和民主*也对拜登施加了压力,要求拜登干预和制止以色列的行为。

即便如此,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内德·普莱斯仍坚持拜登*府模棱两可的立场:“我们的优先事项是恢复平静。”“从长远来看,我们的优先事项可能转向在以色列人和巴勒斯坦人之间发挥某种调解作用。”美国国务院发表的声明则极力“端水”,称反对"极端主义抗议者高呼仇恨和暴力口号的言辞",并呼吁双方保持冷静。声明中既谴责了以色列驱逐巴勒斯坦人的行为,也对“哈马斯”发射火箭弹给予了“最强烈的谴责”。

美国国家安全顾问杰克·沙利文则在致电以色列国家安全顾问时,称会在未来几天继续全面参与,促进耶路撒冷的平静,“密切监控事态发展”。

但外界仍嫌不够,多方批评人士指出,作为以色列的 资助国,美国可以而且应该做得更多,以打击以色列境内日益增长的极端主义。

譬如简单的公开谴责,对以色列极端主义团体及其在美国的支持网络启动执法调查,甚至可以将这些极端组织拉进黑名单。而最重要的,是停止给内塔尼亚胡放行。华盛顿不愿意让以色列对任何过度行为负责,包括对巴勒斯坦人的人权侵犯、持续的定居点扩张、拆毁房屋、驱逐等,这助长了以色列领导人极右极端分子有恃无恐的胜利感。

不论如何,拜登这次想置身事外的可能性不大了。面对着上任以来 次大规模巴以危机,拜登躲不掉,也不能躲——和他上任百日内做出的其他决策一样,这次,他也必须要收拾前任特朗普的烂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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