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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以二刷,甚至三刷,好好看。
书摘:
第三部分人类的融合统一
人类几乎从出生到死亡都被种种虚构的故事和概念围绕,让他们以特定的方式思考,以特定的标准行事,想要特定的东西,也遵守特定的规范。就是这样,让数百万计的陌生人能遵照着这种人造而非天生的直觉,合作无间。这种人造的直觉就是“文化”。
如果说每个文化都需要有些紧张、有点冲突、有无法解决的两难,才能让文化更加精彩,那么身处任何文化中的人就都必然有些互相冲突的信念以及互相格格不入的价值观。一般认为认知失调(cognitivedissonance)是人类心理上的一种问题,但这其实是一项重要的特性,如果人真的无法同时拥有互相抵触的信念和价值观,很可能所有的文化都讲无从建立,也无以为继。
我们也常说有某些文化比较“纯正”,但如果所谓“纯正”指的是从头到尾的发展都从未有外界干扰,只有当地最古老的传统,那么全球早已经没有纯正的文化。在过去几世纪中,全球化浪潮翻腾汹涌,几乎让所有文化改头换面,再也难窥原貌。
公元前年间,出现了三种有可能达到全球一家概念的秩序,相信这些秩序,就有可能相信全球的人类都“在一起”,都由同一套规则管辖,让所有人类都成了“我们”(至少有这个可能),“他们”也就不复存在。这三种全球秩序,首先 种是经济上的货币秩序,第二种是*治上的帝国秩序,而第三种则是宗教上的全球性宗教,像是佛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
或许,“人人都想要”正是金钱最基本的特性。人人都想要钱,是因为其他人也都想要钱,所以有钱就几乎可以换到所有东西。
人们之所以愿意如此,正是因为他们接受了这个集体的想象。”信任“正是所有金钱形式最基本的原料。
可以说金钱就是一种互相信任的系统,而且还不是随随便便的某种系统:金钱正是有史以来最普遍也最有效的互信系统。
千百年来,哲学家、思想家和宗教人物都对钱嗤之以鼻,称钱为万恶的根源。但就算真是如此,钱同时也是人类最能接受的东西。比起语言、法律、文化、宗教和社会习俗,钱的心胸更为开阔。所有人类创造的信念系统中,只有金钱能够跨越几乎所有文化鸿沟,不会因为宗教、性别、种族、年龄或性取向而有所歧视。也对亏有了金钱制度,才让人就算互不相识、不清楚对方人品,也能携手合作。
金钱制度有两大原则:
1.万物可换:钱就像是炼金术,可以让你把土地转为手下的忠诚,把正义转为健康,把暴力转为知识。
2.万众相信:有了金钱作为媒介,任何两个人都能合作各种计划。
虽然金钱能建立起陌生人之间共通的信任,但人们信任的不是人类、社群或某些神圣的价值观,而只是金钱本身以及背后那套没有人性的系统。
帝国是一种*治秩序,有两项重要特征。 ,帝国必须统治着许多不同的民族,各自拥有不同的文化认同和独立的领土。第二,帝国的特征是疆域可以灵活调整,而且可以几乎无限扩张。
我们爱看的是反败为胜,是小人物的胜利。历史就是没有正义。多数过去的文化,早晚都是遭到某些无情帝国*队的蹂躏, 在历史上彻底遭到遗忘。就算是帝国本身 也将崩溃,只是常常留下丰富而流传千古的遗产。在21世纪,几乎所有人的祖先都曾经属于某个帝国。
帝国是一种*治秩序,有两项重要特征。 ,帝国必须统治着许多不同的民族,各自拥有不同的文化认同和独立的领土。但多少民族才算数?两三个还不够,而而 十就算很多;成为帝国的门檻,大概就介于两者之间。第二,帝国的特征是疆域可以灵活调整,而且可以几乎无限扩张。帝国不要改变基本架构和认同,就能够纳入更多其他国家和领土。说到今天的英国国如果不改变基本架构和认同,就很难再突破现有的疆界。但在1个世纪前,全界几乎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成为大英帝国的一部分。像这样的文化多元性和疆界灵活性,不仅让帝国独树一格,更让帝国站到了历史的核心。正是这两项特征,让帝国能够在单一的*治架构下纳入多元的族群与生态区,让越来越多人类与整个地球逐渐融合为一。
现在人类之所以有许多文化成就,常常背后靠的就是剥削战败者。时间来到21世纪,民族主义正在迅速失去地位。
没有人真正知道该如何解决“文化遗产”这个棘手的问题。要知道历史就是无法简单分成好人和坏人两种。当然,除非我们愿意承认,自己常常就是跟着坏人在不断向前行走的。
某个宗教如果想要将幅员广阔、族群各异的人群都收归旗下,就还必须具备另外两种特质。 ,它信奉的超人类秩序必须普世皆同,不论时空而永恒为真。第二,它还必须坚定地将这种信念传播给大众。换句话说,宗教必须同时具备“普世特质”和“推广特质”。
宗教是”一种人类规范及价值观的系统,建立在超人类的秩序之上。“这里有两大基本要素:1.宗教认为世界有一种超人类的秩序,而且并非出于人类的想象或是协议。2以这种超人类的秩序为基础,宗教会发展出它认为具有的约束力的规范和价值观。
我们今天常认为宗教造成的是歧视、争端、分裂。但在金钱和帝国之外宗教正是第三种让人类统一的力量。正因为所有的社会秩序和阶级都只是想象的产物,所以它们也十分脆弱,而且社会规模越大,反而就越脆弱。而在所度上,宗教的重要性就在于让这些脆弱的架构有了超人类的合法性。有了宗教放后,就能说法律并不只是人类自己的设计和想象,而是来自一种 的神圣 权柄。这样一来,至少某些基本的法则便不容动摇,从而确保社会稳定。
一神论就像是个万花筒,继承了一神论、二元论、多神论和泛神论,收纳在同一个神圣论述之下。结果就是,基督徒大致上是信奉一神论的上帝,相信二元论的魔*,崇拜多神论的圣人,还相信泛神论的**。
真正让多神论与一神论不同的观点,在于多神论认为主宰世界的 权力不带有任何私心或偏见,因此对于人类各种世俗的欲望,担心和忧虑毫不在意。因此,要向这个 权力祈求战争胜利、健康或下雨,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意义,因为耳聪他全知全观的角度来说,某个王国的战争输赢、某个城市的兴衰胜败,又或是某个人的生老病死,根本不构成任何差别。
释迦牟尼认为,人遇到事情通常就会产生欲念,而欲念总是会造成不满。遇到不喜欢的事,就想躲开;遇到喜欢的事,就想维持并增加这份愉快。但正因如此,人心就永远不满、永远不安。这点在碰上不悦的时候格外明显,像是感觉疼痛的时候,只要疼痛持续,我们就一直感到不满,用尽办法想要解决。然而,就算是遇上欢乐的事,我们也从不会真正满足,而是一直担心这种欢乐终将结束或是无法再持续或增强。有些人多年来一直在寻找爱情,但等到真的找着了爱情,却还是不满足。有的开始整天担心对方可能会离开;有的又觉得自己太过屈就,应该再找更好的人。(而且,我们也都认识某些人,又担心别人离开,又觉得自己屈就)释迦牟尼找到一种方法可以跳出这种恶性循环。在事物带来快乐或痛苦的时候,重点是要看清事物的本质,而不是着重在它带来的感受,于是就能不为此所困。虽然感受悲伤,但不要希望悲伤结東,于是虽然仍有悲伤,也能不再为此而困。即使仍然悲伤,也是一种丰硕的经验。虽然感受快乐,但不要希快乐继续,于是虽然仍有快乐,也能不失去心中的平静。
佛陀的教诲一言以蔽之:痛苦来自欲望;要从痛苦中解脱,就要放下欲望;而放下欲望,就要训练心智,体验事物的本质。
虽然所有人文主义者都崇拜人性(humanity),但对于人性的定义却不见得相同。就像是基督教的各个教派对于“神”会有不同定义,人文主义对“人性”的定义,大致上分成三种对立的教派。今天最重要的人文主义学派就是自由人文主义,它认为人性就在于每个个人的自我特质,因此个人自由也就变得神圣不可侵犯。根据这些自由主义者的说法,每个智人都有着人性的神圣本质。正是每个人的内心让全世界有了意义,而且这也是各种道德及*治正当性的来源。如果碰上道德或*治的困境,就该内省、听听自己内心的声音,也就是人性的声音。因此,自由人文主义最重要的诚命就是要保障这种“内心声音”的自由,不受外界的侵扰或 。而这些诚命统称为“人权”。
人文主义的另一个重要教派就是社会人文主义。社会主义者认为所谓“人性”是个集体而非个人的概念。因此,他们认为神圣的不是每个个人心中的声音,而是由所有智人这种物种构成的整体。自由人文主义追求的,是尽可能为个人争取更多自由;而社会人文主义追求的,则是让所有人都能平等。对社会主义者来说,“不平等”就代表着偏重人类的某些边际特质,认为这比人类的普遍本质更重要,这样一来可说是对人类神圣性最严重的亵读。举例来说,如果富人比穷人有特权,就代表重视“金钱”超过了人类的普遍本质(本质上,不论贫富,人类的本质应该全部相同)
和自由人文主义一样,社会人文主义也是以一神论为基础。像是人人平等这个概念,就是来自一神论认为在神的面前所有灵*一律平等。 不是来自传统一神论的人文主义教派,就是演化人文主义,以纳粹为最 的代表。真正让纳粹与其他人文主义教派不同的地方,在于他们深受演化论影响,对“人性”有不同的定义。相对于其他人文主义者,纳粹相信人类并非处处相同,也不是永恒不变,而是一个会进化或退化的物种。人可以进化成超人,也可以退化成非人。
纳粹并不是反人性。他们之所以同自由人文主义、人权和共产主义站在对立面,反而正是因为他们推崇人性,相信人类有巨大的潜力。他们顺着达尔文演化论的逻辑,认为必须要通过自然选择淘汰不适合的个人,只留下适者,才能让人类继续生存繁殖。但自由主义和共产主义要保护弱者,不仅让不适者生存了下来,还给了他们繁殖的机会,这样就破坏了自然选择的秩序。如此一来,就算是最适者的人类,也不免被一群堕落的人类淹没,变得越来越趋近不适者,一代代下去就可能导致灭绝。
这正是历史成为学科的特点之一:对某个时代的了解越透彻,反而就越难解释为什么发生了这个事件而不是那个事件。
历史的铁则就是:事后看来无可避免的事,在当时看来总是毫不明显。那些在当代看来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常常就是 成真的事。
在同一时间,有多方力量互相影响、互相牵制,只要某方力量有了极小的改变,结果就会有巨大的不同。不仅如此,历史还是所谓的“二级”混沌系统。混沌系统分成两级,一级混沌系统指的是“不会因为预测而改变”。例如天气就属于一级混沌系统。虽然天气也是受到无数因素影响,但我们可以建立计算模型,不断加入越来越多因素,让天气预报也越来越准确。
至于二级混沌系统,指的是“会受到预测的影响而改变”,因此就永远无法准确预测。例如市场和*治就属于二级混沌系统。
我们之所以研究历史,不是为了要知道未来,而是要拓展视野,要了解现在的种种绝非“自然”,也并非无可避免。
文化并不是某些人为了剥削他人而设计出的阴谋,而是因为种种机缘巧合所出现的心理寄生虫,从出现之后就开始剥削所有受到感染的人。这种说法有时称为“迷因学”(memetics)。迷因学假设,就像是生物演化是基于“基因”这种有机信息单位的复制,文化演化则是基于“迷因”(meme)这种文化信息单位的复制。而所谓成功的文化,就是特别善于复制其迷因,而丝毫不论这对于其人类宿主的成本或利益。
就像烟花一样,历史的演进并不在意生物个体是否幸福。至于对个别的人类来说,即使受到了历史演进的影响,但通常一方面太过无知,一方面又太过软弱,因此无力改变。
第四部分科学革命
科学革命并不是知识的革命,而是“无知的革命”。真正让科学革命起步的伟大发现,就是发现“人类对于最重要的问题其实毫无所知”
然而,如果要在过去年间挑出一个最重大、具代表性的一刻,一定就是年7月16日上午5点29分45秒。就在这一秒,美国科学家在新墨西哥的阿拉莫戈多引爆了 颗原子弹。从这时开始,人类不仅有了改变历史进程的能力,更有了结束历史进程的能力。
纵观历史,社会上有两种贫穷:(1)社会性贫穷,指的是某些人掌握了机会,却不愿意释出给他人;(2)生物性的贫穷,指的是因为缺乏实物和住所,而使人的生存受到威胁。或许社会性的贫穷永远都会存在、无法根除,但在全球许多国家中,生物性的贫穷都已经成了过去式。
但从18世纪开始的宗教和意识形态,像是自由主义、社会主义、女权主义,就已经对来世完全推动兴趣。 一个让死亡仍然占据核心的现代意识形成就是民族主义。在那些绝望到极点但又同时充满诗意的时刻,民族主义就会向人承诺,就算你牺牲了生命,但你会永远活在国家整体的整体记忆里。只不过,这项承诺实在太虚无缥缈,恐怕大多数民族主义者也不知道这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
现代科学愿意承认自己的无知,就让它比所有先前的知识体系更具活力、更有弹性,也更有求知欲。
虽然我们常常不愿意承认,但现在全球所有人的穿着、想法和品位几乎就都是欧洲人的穿着、想法和品位。虽然有些人嘴上大力抨击欧洲,但几乎所有人都是用欧洲观点在看*治、医学、战争和经济,听着欧洲风格的音乐,写着来自欧洲的语言文字。就算今天中国经济突飞猛进,很可能即将回归霸主地位,基础仍然是欧洲的生产和金融模式。
中国和波斯其实并不缺乏制作蒸汽机的科技(当时要照抄或是购买都完全不成问题),他们缺少的是西方的价值观、故事、司法系统和社会*治结构,这些在西方花了数个世纪才形成及成熟,就算想要照抄,也无法在一夕之间内化。之所以法国和美国能够很快跟上英国的脚步,是因为他们本来就和英国共享一套最重要的故事和社会结构,而中国和波斯总是追赶不及,则是因为整个关于社会的想法和组织就是不同。
现代科学和欧洲帝国的历史连接究竟是怎么产生的?虽然科技在19世纪和20世纪大放异彩,但在现代早期并不突出。这里真正的关键因素在于,不管是想寻找植物的植物学家还是想寻找殖民地的海**官,都有一种共同的心态。他们共同的出发点就是承认无知,都会说“我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于是,他们都觉得有走出去、寻找新发现的必要。而且,他们都希望这样取得的新知识能够让他们成为世界的主人。
一开始,资本主义只是关于经济如何运作的理论。这套理论不仅描述了整件事会如何运作,也提出相关的规范。像是它解释金钱的运作模式,也认为将利润再投资生产就能带来快速的经济成长。然而,资本主义的影响范围逐渐超越了单纯的经济领域,现在它还成了一套伦理,告我们该有怎样的行为,该如何教育孩子,甚至该如何思考问题。
真正让银行(以及整个经济)得以存活甚至大发利市的,其实是我们对未来的信任。“信任”就是世上绝大多数金钱的 后盾。
一直要到现代,基于对未来的信任,我们才发展出一套新的系统,才终于有办法跳出这个困境。在这项新系统中,人类发展出“信用”这种金钱概念,代表着目前还不存在、只存在于想象中的货品。正是“信用”的概念,让我们能够预支未来、打造现在。而这背后有一项基本假设,就是未来的资源肯定远远超过目前的资源;只要我们使用未来的收入来投资当下,就会带来许多全新而美好的上商机。
所谓的“进步”,是在承认我们的无知之后,认为只要投资进行研究,一切就能变得更好。只要是相信“进步”的人,就会相信各种地理大发现、科技发明和组织发展,能够提升人类生产、贸易和财富的总量。发现了大西洋的新航道而大发利市,并不需要牺牲过去在印度洋的旧航道。推出新的产品时,并不代表要减少旧产品的产量。
现代资本主义经济的一大重点,就在于出现了一种新的道德标准:应该把利润拿出来,继续投资生产。这样一来,才能带来更多的利润再重新投入生产,再带来更多的利润,如此不断循环。所谓投资可以分成很多种:扩建工厂、从事科学研究、开发新产品。但不论如何,重点就是要增加产量,转为更多的利润。在新的资本主义教条里,最神圣的开宗明义的 条就是:“生产的利润,必须再投资于提高产量。”
要解放个人是有代价的。现在许多人都悲叹这家庭和社群功能不再、觉得疏离,而且感觉冷漠的国家和市场对我们造成许多威胁。如果组成国家和市场的是一个有一个孤单的人,而不是关系紧密的家庭和社群,要干预个人生活也就容易得多。
现代所兴起的两大想象社群,就是“民族”和“消费大众”。所谓民族,是国家的想象社群。而所谓的消费大众,则是市场的想象社群。
市场和国家要增强这些情感面,靠的就是塑造“想象的社群”(Imagin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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