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勒斯坦

巴勒斯坦人的生活


写作这本书的念头最早来自吉恩·莫尔和我的首次见面。年,我担任联合国巴勒斯坦问题国际会议(ICQP)的顾问,我建议在日内瓦主要会场的入口大厅里悬挂有关巴勒斯坦人的照片。当然,那时我已经知道并且十分仰慕莫尔为约翰·伯杰拍摄的照片,因此我推荐联合国委派他去拍摄巴勒斯坦人生活的几个主要场所。这个提议最初得到了热情的回应,于是莫尔便在联合国的特别资助下前往近东。他带回来的照片确实非常精彩,但是官方的反应却有些令人费解和微妙——对某些喜欢讽刺的人来说。我们被告知可以悬挂照片,但是不能配以任何文字。既不能有文字说明,也不能有图片解释。 的折中办法是那些放大的图片可以附上国名和地名(约旦、叙利亚、黎巴嫩、约旦河西岸和加沙),但除此以外禁止任何其他文字。吉恩和我就是在面临这样一个奇怪而又顽固的规则时相遇的。

如同所有的官僚机构一样,有关禁止文字之事我们也只得到了官僚主义的解释,而我必须说我已经完全不记得其中的任何一条。不过,我非常确切地记得反对的理由被归于“一些联合国成员国”,这些国家在ICQP会议的准备期间,感觉任何有关巴勒斯坦人的会延续下去的文字都是令人讨厌的和在原则上难以接受的。哎,这些成员国主要都是阿拉伯国家,他们甚至对于召开ICQP会议这样的想法都存在各种意见,这一切都留下了令人遗憾和可耻的记录。巴勒斯坦对于他们而言只是一项用途,那就是攻打以色列,抗击犹太复国主义、帝国主义和美国,以及用以感概被占领土地上兴建定居点和阿拉伯土地被没收征用。除了这项用途之外,当涉及巴勒斯坦人作为一个民族的迫切需要,或者是许多巴勒斯坦人在阿拉伯国家和以色列所处的极其糟糕的境况,则必须划清彼此的界限。在会议开始前的一年中,我曾受联合国大会之命委派了至少20项研究,这些研究的原意是向ICQP会议的参加者——清一色为*府——提供关于我们民族的必要信息。但是,只有其中的三份报告幸存下来,成为会议的官方文件。其他的则全部被删去或否决,原因是一个接一个的阿拉伯国家反对这条或那条原则,这处或那处暗讽,这个或那个假定的对他们主权的 。而以色列和美国则不愿意屈尊去理会有关该会议的任何方面。

吉恩·莫尔和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决定一起工作。我们对彼此说,让我们来使用这些照片和文字说明,讲述巴勒斯坦人从未被人提及过的故事。然而,如何用一种新鲜的方式来描写和表现——从字面的任何意义上来说——巴勒斯坦人,却成为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因为并非没有人谈论和描写过巴勒斯坦人,困难在于所有人,包括巴勒斯坦人自己在内,都谈论过很多。大量的文学已经形成,其中大部分是争辩、控诉和恐吓。在目前这个时刻,我们从零开始描写巴勒斯坦,事实上还没有人亲身前往巴勒斯坦。我们过去都曾经去过那里,或者通过阅读有关巴勒斯坦的文字,体验它千年的历史和力量,或者确实曾经在那里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是一个极度拥挤的地方,对于历史或历史解读要求它承载的,几乎太过拥挤。

然而,即使有所有这一切关于巴勒斯坦人的描写,依然无人真正了解他们。尤其是在西方,特别是美国,与其说巴勒斯坦是个民族,还不如是号召武器的借口。我们这个民族肯定还不如同样声称拥有巴勒斯坦的犹太人来得有名。自年以来,我们就一直是一个次要的存在。我们大量的经历都没有被记录下来。我们中的很多人被杀害,很多人留下永远的伤痕,并且从此沉默,毫无踪迹。而那些被用来表现我们的形象只是更进一步地消弱了我们的真实。对于大多数而言,巴勒斯坦人主要被看做战士、恐怖分子和不法的贱民。如果说到“恐怖”这个词,一个头戴阿拉伯头巾和面罩、扛着卡拉斯尼柯夫步枪的形象立即跃于眼前。有些时候,悲惨无助的难民形象也会取代这个危险的恐怖分子称为“巴勒斯坦人”的真正图标。

与此同时,巴勒斯坦人境遇的巨大变化继续让我们的真实状况复杂化,这种变化机会每天都会发生。在某个季节,我们中的一些人在萨布拉—夏蒂拉难民营被以色列指使下的黎巴嫩马龙派民兵集体屠杀(分清楚这场屠杀是由黎巴嫩马龙派还是以色列指使是很重要的,因为这样才能搞清楚谁应当为此负责);而在另一个季节,就在这场大屠杀成为以色列残暴行径的可怕标志后不久,什叶派阿迈勒民兵,多半是在叙利亚的指使下,围攻了同样的萨布拉—夏蒂拉难民营,并且犯下了许多同样的暴行。

今天,每当巴勒斯坦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人们总是在讨论一个越来越重要的主题:阿拉伯朋友和以色列敌人是如何对待我们的。有的时候,很难说是谁在哪里对我们更糟糕。虽然每一个巴勒斯坦人都清楚地知道,我们在最近30年中的遭遇是由年以色列破坏我们的社会直接造成的,但问题是——*治上的和我们认知上的——在我们年的灾难和今天的不幸之间,是否能够划上直接的联系。

我不认为可以划出这样的联系,没有任何清楚和简单的叙述能够说明我们复杂的经历。即便以色列的确在阿拉伯国家内外对我们无情地紧追不舍,自年以来一刻不停地打击巴勒斯坦民族主义甚至是巴勒斯坦这样的观念,我们在阿拉伯国家中的遭遇毕竟是阿拉伯人自己的经历,这些遭遇都是独立的。不论我们身处何方,都无法甩开我们的过去,但是我们却创造了新的现实和关系,它们既无法进行简单的归类也有异于我们过去所碰到的情况。

复杂性还远不止这些。我们无人能忘记暴力已经成为我们生活中异常重要的组成部分。无论是年我们遭遇的被斩尽杀绝的暴力、社会受到的摧残,或者是敌人对我们所施加的暴力,我们施加在别人身上的暴力,还是最可怕的,我们在彼此身上所发泄的暴力——巴勒斯坦人的这些经历吸引了大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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